蓟国公府暗地里波澜诡谲,在外面的蓟国公和旬梁两父子也不太平。
原本只是被带来“配合调查”的许沛和萧雯雯那里,没想到竟然撬出了大事情。
安阳府尹之所以会找到他们二人,全因之前抓到的一个放反贼入城的城门守卫交代,这些人是许家派人来特意交代过的,说是他们二少新招来的短工,都是些家世清白但穷的吃不了饭的人。
萧雯雯只是因为刚好在那两天与许沛见过面罢了。
一开始府衙里的人都以为可能是许沛原本定好的短工被这些反贼在半路截杀替换了,带他过来例行询问一下。
谁知道许沛一进大牢竟然慌得不打自招。
“来人呐!来人呐!我我、我要见府尹大人!我有话要说!”
他毕竟算不上是犯人,狱卒想了想,没怎么纠结就去汇报了这个情况。
等安阳府尹来了之后,许沛竟脱口而出:“那群人是萧雯雯求我我才帮忙的,真的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被她蛊惑才做了傻事的,大人不知者不罪,这事错不在我啊!”
安阳府尹呆滞了片刻,他伸出手制止了许沛的话:“等等等等,你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这群人的身份?萧雯雯也知道?”
许沛连连摇头又连连点头:“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但萧雯雯肯定知道,这群人都是她故意找来,就是为了要报复旬玙的!她一定知道他们的来路。”
安阳府尹脸色一下沉下来:“把话说清楚,从头到尾一字不差的给我复述,我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许沛被吓了一跳,刚想说话,却又被阻止。
“等等。”安阳府尹叫住他,然后转头吩咐身边的师爷:“去拿笔墨纸砚,把他说的所有话都记下来,作为之后的呈堂证供。”
接着他看向一直站在旁边的狱卒:“带上他,随我前去公堂,本官要升堂正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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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惊堂木,府尹没来得及换衣服,就穿着刚才的那套坐在了正前方写着“天理国法人情”的匾额下方,脸上一片肃穆。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府尹的开场白表明,这是一场十分正式严肃的公案审理。
许沛第一次以犯人的姿态跪在公堂上,整个人被肃穆庄严的氛围吓得战战兢兢:“小、小人许沛,家住安宁坊。”
“许沛。”府尹又是一拍惊堂木,叫起了许沛的名字:“本府问你,你方才说萧雯雯托你将反贼带入安阳,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且将所有事情一一细细道来。本府须得告诫你,公堂之上不可妄言,若有虚做谎证扰乱律法者,斩立决!”
许沛吓得一缩脖子,忙不迭把所有事情都抖落出来了。
“回大人,是、是大约半个月前,萧雯雯突然派了她的侍女前来联系我,她说要见我一面。我、我当时心悦于她,哪里抗拒得了心上人的邀约?这便立刻同意赴约了。”
许沛说的自己好像只是一个纯粹恋爱上脑的少年一样。
“那日我一过去,萧雯雯就对我说,旬玙最近处处与她为难作对,让她连奶茶铺子都开不下去了,问我能不能帮帮她,我便问她要怎么帮。”
萧雯雯说:“我想要顶了她手上那个酱油的名额,可以吗?”
许沛当时就哽住了:“……我不是不帮,只是你说的这个实在是帮不了。谁不知道那酱油原本就是旬玙弄出来的,若不是为了她爹和前线的边军,她才不会把这么赚钱的摇钱树交出来呢。就连她现在手上那个,也是朝廷为了安抚弥补她特许给她的私产。”
“连朝廷都动不了她手上那个铺子,我上哪儿去给你顶她的名额。”
萧雯雯咬了咬下唇,她入京时间太短,竟是不知道里面还有这样的曲折。
原本她只是以为那个酱油的名额,是旬玙通过蓟国公府的路子走后门拿来的,就跟盐商走路子贩盐一样,谁知道竟然是这样的真相。
于是那天两人不欢而散,萧雯雯先一步离开了。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说那群反贼是萧雯雯带来的?”安阳府尹质问道。
许沛连忙说:“小人还没说完!是后面又过了几天!萧雯雯又派了她府里的侍女前来找我,说她不强求酱油的事情了,但是希望我能帮她一个小忙。”
“她说她琢磨出了一样新东西,做出来可以抢了旬玙的酱油生意,但是需要很多人,她最近招了一批短工,过几日就会到安阳,让我帮忙找人行个方便,放他们进城。”
许沛解释道:“我也问过她为什么要我帮这个,明明城门口的哨兵不会为难百姓的,他们只要正常入关即可。萧雯雯说因为她找的这批都是没有办路引,一路偷偷溜过来的流民,这些人要的工钱便宜,干活反而更卖力,不敢偷懒。可没有路引进不了城,这才让我帮她一下。”
许沛大声喊冤道:“我、我真的是被萧雯雯骗了呀!我真的以为这些人是来给她做工的!”
安阳府尹听完,又是一拍惊堂木:“传,犯人萧雯雯!”
官差应声带上萧雯雯。
后者在被狱卒无礼拖出大牢的时候就已经有点发蒙了,这是怎么了?明明来的时候还对她礼遇有加,甚至那个带她来的官差还跟她父亲承诺过,会好好对待她的,怎么突然就变了态度?
萧雯雯心里升起了浓浓的不安,她放慢脚步,拖延着不想跟着往前走,但却被官差轻易发现。
官差粗鲁地推了她的肩膀,将她推搡向前,逼她面对。
等到了公堂上,萧雯雯看见跪在堂上的许沛的背影,那份不安渐渐地化为了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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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喉计都打翻鸿蒙熔炉的那一刻,柏麟必须得承认他有一种解脱了的感觉,对于计都,柏麟其实一直都有一股愧疚,只是他身为天界帝君,为了三界必须将这股愧疚强压在心底。
因为他不可悔。
然后到了最后,也是他亲自下令放下生死海,隔绝了天界与人、魔两界,让自己数千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人间生灵今日冤死在他柏麟的手下,他不是不心痛不愧疚。但是就跟对计都一样,这世间苍生不止凡间的生灵,在一人一界和天下苍生之间,柏麟永远都会选择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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