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居然这么早就勾结在一起,”王鉷倒吸了一口冷气。

也不算早吧,杨国忠是天宝四年秋后才来到长安城的,如果从那时算,不过三年半辰光。只是杨国忠升迁的太快,让人有了一种过了许久的感觉。

“连某的家奴也收了他一些好处,只是某当时也疏忽了。”李林甫恨道。

“现在怎么办?”

“某正在想,你也替某想一想,暂时什么也不要动。”

王鉷会意的,这件事暂时未公布,仅是有限的几个人知道。

只要风声传出去,说不定杨钊就会扣上一顶泄漏禁中语,与内臣勾结的两顶大帽子。

放在以前无所谓了,但放在眼下,万一让李隆基再次动怒,李林甫完了,李林甫完了,王鉷也休想有一个好下场。

那么能用什么方法破坏这些新政呢?

王鉷绞尽脑汁地去想,李林甫说:“我身为首相,这么大事,要对某通知一声吧,这样,你对杨钊说,让他和那个庶人子来我府上,说一说这几条新政。”

李林甫身为右相,掌管全国大小政务,过问新政,是合乎情理的要求。

“李相公要责问他们?”

“不是责问,某是想见一见那个庶人子。”

……

“李林甫要见我?”

“殿下,他来势汹汹,要么你拒绝吧。”杨国忠好心地说道。

李林甫要杨国忠去,杨国忠无法拒绝,但李伸是属于“另一个体系”的人,可以拒绝。

“无妨,这个人,我也很想见一见。”

李伸叫来水六儿,岁数不大,比较机灵,也认识不少字。当然了,不管他有多机灵,李伸也不敢大用,毕竟是十王院安排过来的太监。

不但带出了水六儿,还让他带着石墨笔和纸头。

“李相公让我去他府上,可能会说什么,不过他是首相,我是世子,须要做一些避嫌,我们说话时,你拿笔将我们说话的内容全部记录下来。”

“李相公哪……”水六儿脸色变了。不要说他了,就是高力士,那怕面对渐渐快要失势的李林甫,还是有些忌惮。

李伸皱了一下眉头,心想,自己以前不大放心,是对的,看看,仅是记录,就面露难色了,哪里能谈得上忠诚呢。

“你不乐意,我让秦九奴去记录。”

李伸换了人,至少说明自己不听话了,水六儿只好苦着脸说:“奴婢愿意。”

“你仅是记一记,李相公还会关注你一个小黄门?”

水六儿心中说,小主子,什么叫小黄门,真的不好说,且看李林甫害死了多少纲典船夫渠吏,奴婢身份比他们更尊贵吧。

这就是李伸所说的不大忠诚。

如果足够的忠诚,就不能仅仅考虑自己的立场安危,同样得考虑李伸和整个郡王府的立场和安危。

出现这结果是多方面的。

这些太监和宫女来的时间不长。

赵氏李伸母子二人对下人一直不错,不过几家是住在一起的,王娘娘和姜娘娘对下人就差了很多,李伸本人没有刻意拉拢……没拉拢的原因就是不放心,而且拉拢得不好,会落得一个收买人心的罪名,所以这些太监也谈不上有多忠诚。

李伸也不在意了,反正也未、更不敢,指望这些人替他做一些私密的事。

九月开始替李伸收拾打扮。

赵氏说:“见了那人,你必须要谦卑。”

她也恨李林甫,但同样的畏惧李林甫。

“娘娘,儿知晓了,”李伸敷衍地答道。

谦卑?

那是不可能的!

自从杨国忠上疏开始,便意味着李伸正式走向前台,加上杨国忠的决裂、咄咄逼人,无论是谦卑还是傲慢,一旦有了机会,李林甫就会对李伸动手了。

李伸带着水六儿来到平康坊西坊门,杨国忠已经在坊门外等侯。

三人会面,进入坊门,不远就是李府。

李府斜对面还有许多亭台楼阁,那些全是各个青楼馆子,里面有不少相貌出众的小姐姐们,正好有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姐姐向他们走来,大约是去东市买东西去的。

李伸和杨国忠两人皆无欣赏的心思,杨国忠小声问:“殿下,当以什么姿态应之?”

“不亢不卑,杨兄,勿用畏惧,机会难得,你得要公开站出来了,况且我还在场呢。”

两人决裂的时间不算长,也比较隐晦。

李伸的意思是让杨国忠正式表态,与李林甫分道扬镳,只有正式表了态,下面的官员才敢站队。

所谓的机会就是指鬼灯天雷。

“我懂了。”杨国忠一边说着,一边整理好心态,与李伸来到李府的门口。

下人带着,三人来到李林甫家的中堂。

中堂里还有好几个客人,左相陈希烈,王鉷父子等。

有的地位比较高,如陈希烈,虽只是一个傀儡,毕竟是一朝宰相,李伸在杨国忠介绍下,逐一施了一个叉手礼。有的回了礼,有的冷哼一声。

不是他们对李伸有意见,是做一个样子给李林甫看的。

李伸也不介意,施完礼,大咧咧地于陈希烈下首坐下。

我虽是一个什么权利都没有的皇孙,但是一个郡王!那怕王鉷和杨国忠,也没有他的爵位高。

李林甫家的下人端上酒菜……再好的酒菜,今天晚上弄不好也会是一场鸿门宴。

……

虽然枪杆子出政权,后勤也是关键,后勤包括粮食生产和赋税,但是平空变出来赋税的,顺便写了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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