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明媚,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只是温度却是一个劲儿的下降,这间屋内早已放置了三个大炭盆,银丝炭烧得正旺。

药十三记得她昏睡之前还只是穿夹袄来着,如今,不光火盆烧了还是烧了好几个,身上也已被沈三娘裹成了个大棕子。

“少主,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千万不能再这样了,若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三娘我只能是随着您走了。”沈三娘一边帮药十三梳头一边嘱咐加威胁道,这回真是把她吓掉半条命。

药十三偏头看向镜中的自己,沈三娘将她的头发还是束了个公子哥的发式,镜中了的自己的脸颊有些凹陷,这一睡就是小半个月,但那脸色还是苍白得没几丝血色。

抿了抿唇,药十三轻拍了拍沈三娘的手:“放心吧,我怕死得很,这自是最后一次。”

剜一次心头血就够够的了,那种痛真是三辈子都忘不了的,现在一回想,心里那块还在抽抽的痛。

“哟,省悟了。”门外人未到声先至,这悠懒随性的声音,除了容还锦还能有谁。

药十三懒得理他,示意沈三娘扶她来到软榻上坐下。

那边容还锦一身标志性大红衣裳已经飘到了她的面前,斜斜地看了眼脸色苍白的药十三,执过她手,两指探上她那纤细的手腕,仔细看去,那脸上或多或少带了丝嫌弃,这手感都咯人了。

沈三娘转身从柜中拿过一条锦被给药十三盖上,做完这些,她自动站到一旁。

四周一下时寂静,其实在药十三昏睡的这段时间,每天都是容还锦亲自来诊脉。

一天两次,雷打不动。

不一会儿,容还锦放下药十三的手,沈三娘适时地递上一条湿锦帕给他。

容还锦站起身接过,开始一根一根的擦起手指头来。

药十三:“....”

合着当她是病毒了。

感受到药十三的目光,容还锦擦手的动作一顿,又摸了两把,这才交给沈三娘,回头睨了她一眼,本公子就爱洁怎么了?

沈三娘接过,摇了摇头走开去放锦帕,似乎已是见怪不怪了。

“说吧,我这是身体是怎回事?怎么这么多天了还不见好?”

药十三不去计较他那怪癖,直接了当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容还锦桃花眼眯了眯,伸手摸了摸鼻子,看向药十三,“想必你自己也发现自己体质的特殊性,按理说,依着这些时日的休养,恢复个七七八八是不成问题的,只是,”他顿了顿,略有些沉重道:“现在就你情况看来,伤口的愈合速度连普通体质都不如,这也是弱得可以了,如此变化,本公子也很是头痛。”

“那...那要如何?”一旁的沈三娘听了焦急出声,这些天她是看在眼里的,急在心里没敢问出,如今终是没憋住问了出来。

药十三心里一默,若是他知道方法,她也就不会这么半死不活地躺这儿了,“容公子尽力就行。”她缓了缓开口,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无论如何,责任在自己,与身边的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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