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母煲了一锅汤,分别装了两个罐子,提着来到了医院。

桑果果与李东东刚已经做完了骨髓移植手术,正在医院里继续观察。

桑青阳的车子刚开到医院的门口,就看见了景母在拎着两个罐子往医院里走。

“景腾妈!”桑青阳停了车,叫景母上车,“这段时间,桑榆给您添了不少的麻烦。”

“不麻烦,孩子好了就好,大家都高兴。”景母说,“桑榆费了不少心,他才是真的辛苦。”

桑青阳说:“桑榆这孩子,做事总是一腔热忱,也不认真考虑后果。他以为收养一个孩子是件容易的事儿,我劝也劝不住,这不,结果给大家找了这么多的麻烦。”

景母却说:“人活一辈子,还能有什么后果呢?想做什么就做了什么的人,和想做什么又什么都没敢做的人,最终的结果不都是一样吗?等我们百年之后,回过头来一想,这一辈子,也不过如此,以前斟酌来斟酌去的那些个事儿,还重要吗?人生就是这个过程,做了和不做,留下的东西不一样。就像果果的小生命,如果没有桑榆的担当,也许就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

经过几次的接触,桑青阳已经对景母有了一些了解,知道她虽然外表看起来柔顺,与世无争,其实有自己的一套处事理论,且有自己独道的见解。

景母的一番话说得通透,道理也耳熟能详,但问题是,没有几个人能够真的将人生的衡量与得失完全放下。人们都明白,百年之后不过是一抔黄土,儿孙自有儿孙福,后续有人这件事,自己又能从中享受到什么益处呢?但是人啊,就是想不开。

桑青阳叹了一口气,说:“道理嘛,是这么个道理。可人的情感却是不由自主啊。”

将车子停好,桑青阳下了车,帮着景母来提汤罐,问:“想得这么周到,果果和她舅舅一人一份?”

景母说:“是,多亏他没有听他媳妇的,坚持为果果做了骨髓移植,手术前,他媳妇还来医院里闹了一场。”

桑青阳说:“是啊,人嘛,都是自私的。”

进了电梯,景母看了看总是长吁短叹的桑青阳,忽然问:“桑总,您对桑榆跟景腾的关系,并不看好吧?”

桑青阳知道景母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也不隐瞒,坦诚地说:“是,我是从一开始就不太同意他们的关系,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的考虑有很多,正如你所说,百年之后我也想对他母亲有个交待。但是,你也看到了,什么叫儿大不由爷。还是得凭良心说,景腾真得很优秀,我那个生态酒店的项目交给她,她做得真得很不错,超出了我的预期。跟我那个儿子比,她更有能力,公司管理得好,人用得也好,她的员工做事,都尽心尽力。”

“你还是担心景腾的年纪吧?毕竟你只有桑榆一个儿子,你还指望他让你抱亲生的孙子。”景母笑着说。

桑青阳点头,随即叹了一口气说:“景腾妈,你能理解吧?我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在这一点上,的确没有年轻人想得开。”

电梯门打开,景母也不再说话,他们一起提着汤进了病房。

只有景腾一个人在病房里陪着桑果果。

“桑榆呢?”桑青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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