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光大亮,日光透过窗缝悄悄溜进室内,混杂着清脆的鸟鸣声一齐送入姜思思的耳朵里。

姜思思被吵得头疼,揉着脑袋坐起来。

一抬头,岑沧海就站在她身旁,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姜思思心虚了一秒,而后想到自己入梦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岑沧海不可能知道。又理直气壮地挺直腰,若无其事地挥挥手打招呼:“殿下,早啊。”

“不早。”岑沧海像是要看到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一样,目光穿透性极强,“王公子昨夜做了噩梦?”

姜思思愣了一下:“啊?”

岑沧海伸手指了指她的眼眶:“王公子昨夜不会背着岑某做了梁上君子吧?看起来甚是疲惫。”

姜思思弓腰摸脸,打着哈哈:“是这样吗?可能吧,我都记不清昨夜梦到什么了,倒是殿下,昨夜睡得可好?”

岑沧海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同王公子一样,岑某也记不清了。”

“哈哈,那也是很巧啊。”

岑沧海没吭声,进去里间自行更衣,姜思思摸着胸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她刚刚紧张得差点以为自己露馅了。

还好还好。

姜思思整理好衣服后,没多久,岑沧海也出来了。

一身劲装打扮的他与平常文弱的样子截然不同,看到姜思思呆滞的眼神,岑沧海一挑眉,笑了:“王公子陪我出去转转如何?”

姜思思能说不吗?那必不可能。

咽了口唾沫,姜思思心里又开始打鼓,胡乱地点头:“好好好,世子用膳吗?”

“用。”

两个人吃了顿没滋没味的早饭——主要是姜思思觉得没滋没味。

趁着日头还没到最高的地方,岑沧海带着姜思思从听雪堂后门出去了。

从地图上来看,国公府占地面积极大,总共有庭院二十多处,背后甚至还有个马场。

岑沧海带姜思思去的,就是那个马场。

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马来,岑沧海对姜思思扬了扬下巴:“从未见识过王公子的骑射功夫,岑某有意与王公子比一比,不知王公子意下如何?”

姜思思连忙摇头拒绝三连。

她骑马可以,射箭也可以,但是这两样结合起来她就不行了。

岑沧海没有勉强她,翻身上马,冲着姜思思温柔一笑,直笑得姜思思背后发毛,然后一扬鞭,马儿应声而动窜出去老远。

和想象中的不同,岑沧海手握缰绳一往无前的样子十分英武,他穿着白色缠枝牡丹纹金锦裰衣,压低身子纵马更显得他腿型修长,原本束紧的额发因为马背颠簸落下一缕,回眸间有种落拓不羁的美感。

姜思思双手抱臂站在原地,看岑沧海用几乎精湛的骑射技术射出了第一箭,正中百米外的靶子。

而后又是第三第四箭,岑沧海表情冷酷,眼眸中带着杀机。

姜思思手指点在自己的胳膊上,在心里下了判断——完美。

他们在马场度过了整整一个上午,岑沧海挥汗如雨,额发都打湿了。

姜思思及时递上手帕来:“殿下威武。”

岑沧海擦了擦脸,明显心情好转很多,他笑道:“太久没有做这些骑射功夫,有些落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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