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的地方,上大学的女儿英子不会来的,夫人黄玉英如果想来的话,早就该来了。他有点儿不自信的走进了接待室,

进了屋子里,眼前一亮,站在他面前的竟然会是自己的司机吴三秃。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还没等说话,眼泪就流下来了。

吴三秃随后眼泪也流了下来,他恭恭敬敬给他行了一个军礼,随后深情的说道:“团长,你瘦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上火。

“黄阿姨想来看望你,可是她的脚崴了,不能亲自来,就委托我来了。团长,昨天我去军部,看到了姜军长的司机,我求他让姜军长出面解救你。

“他当时就给姜军长打了电话,姜军长说,马上与这儿的人联系,让他们改善一下条件……”

“三秃,你真好!你是老炮团对我最亲的人,最好的人!你比我的孩子对我还亲!”梁佛印激动的想扑过去,好好的握住吴三秃的手,

可是,那铁栏杆在那儿阻挡了他。他们只是对望着,对哭着,不争气的眼泪就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个不停。

大约是一个月后,梁佛印又接到了“接待室有人探望”的通知,这一次梁佛印也不知道是谁来了?还会是吴三秃吗?他觉得不太可能。

吴三秃是团首长的司机,他和车不能随便离开岗位的。既然是团领导班子的人对于自己那么冷淡,那么,也就不会允许一个司机这么随便的来看望自己。

想到此,梁佛印竟然会有些万念俱灰的颓废了。他忐忑不安地进入了接待室,又小心的抬头往前看着,心里狂跳不止。

他看见了好几个人,夫人黄玉英,女儿英子,旁边的穿军装的人,好像是那个吴三秃。哎呀!说一个来,怎么一下子都来了?

看看自己的一身囚服,梁佛印为难的看着他们,觉得很不好意思。黄玉英并不理解此时梁佛印有想法,开口说:“佛信,小吴说你痩了,真的瘦了不少。

“看来,这儿的伙食好象不好。我和英子早就想来,英子要考试,我这脚又崴了,耽误了几天,别怪我们啊!”

梁佛印正难为情,苦苦一笑,心想,我都什么样了,还怪你们?他看着她们娘儿两个,眼睛热呼呼的,一种见到亲人的喜悦油然而生,

他突然想哭,像个孩子受了委屈那样的哭几声,但是又觉得太不好意思,只好含着眼泪把目光抛向窗外。

接待室没有窗户,两盏大大的白炽灯,把人脸照的没有了血色,雪白的墙壁上写了黑字,一侧是坦白从宽,一侧抗拒从严。

冷冰冰的八个字,让谁看了都有一种罪恶感或者是毛骨悚然。梁佛印觉得自己没什么可坦白的,也没有什么可抗拒的。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搞了一趟调查,就被判了半年拘役?

“团长……”一个微弱的声音喊叫着他,他没有答应,因为此时此刻他的眼睛里含了泪水。

“团长……”他听清了,这是男人的声音,他往外边看了一眼,在妻子女儿的后面是吴三秃,大概是觉得自己和家人团聚,他的角色不重要了,就不敢往前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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