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念走上去看，“小甜…姐，这也太好看了吧。”
赵婉晚无所谓，“你若是有喜欢的，就跟我说吧。”
“小甜姐你真是太好了。”她说完，就扑进了珠宝里。
赵婉晚摇摇头，姐姐好可怜，竟然连这些珠宝都没见过。
李常念很快从最里层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根勾丝珐琅金叉，上面镶嵌着红绿的点缀宝石，虽不是她在长安见过的那些精品，但也算是好看。
“小甜姐，我要这个。”她拿着金钗在赵婉晚面前晃晃。
“你拿着便是。”转身要带着她走。
“喂，你们两个，钱还没付呢！”后面传来小厮的大声吆喝。
赵婉晚诧异的往后看，她竟然是忘了，这里是江南。
以前在长安的时候，她都是这样拿着走的，珠宝阁自然会上相府结账。
赵婉晚怪憋屈的，一摸腰袋，她哪有什么钱。
她转向李常念，小声问，“常念，你带钱没？”
李常念很有底气地笑笑，就在赵婉晚觉得有希望的时候，她一下翻开了自己的两个口袋，里面连根毛都没有。
赵婉晚绕到小厮面前，小心翼翼地试探，“我是胡府的，不如你到胡府去要？”
小厮手指一下摁在墙上贴的一张纸上，赵婉晚看过去，赫然四个大字——拒绝赊账。
在等她转过来看小厮，看见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碗口粗的木棍。
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事！
她双手合十，一面暗示李常念把金钗放回去，一面向小厮讨好的笑笑。
“这不是小碗妹妹吗？怎么如此落魄，莫不是萧随没给你月钱？”一个男人摇晃折扇，翩翩走来。
是胡云海，他穿着粉白色书生服，头戴了一顶昂贵的发箍，油头粉面不过如此。
偏偏他身上还涂抹了江南特产的香膏，赵婉晚毫不怀疑，若是他走过，她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发觉。
此时他妖孽的脸上正挂着挑衅的笑，仿佛那个深得父亲信任的幕僚，正站在自己面前，仿佛那个受命负责他们兄弟科举的公子，已经败了下风。
他话音一落，和他同行的几个书生装扮的男子都哈哈大笑起来。
“小厮结账。”他招手，小厮带着受宠若惊的表情小跑过来。
这可是胡府的大少爷，多少人都想攀附的财神爷。
小厮把金钗包在一块绣了牡丹的丝绸手绢里，恭敬地递过来，“胡公子，这金钗能被您所求，已是小店的荣幸，哪里需要什么钱。”
李常念被小厮的变化暗暗一惊，果然在古代有权有势就是好。
胡云海摇摇头，随意的丢了两枚白银元宝到小厮怀里，“拿着。”
小厮喜笑颜开，态度更加的好。
赵婉晚觉着这小厮就差蹲下去给胡云海舔帛靴了。
后面几个男子附和，“胡兄真是大气。”
“胡兄真是豪迈啊，应该是书院的楷模。”
“就凭胡兄这气度，比那个叫胡明远的不知道好多少呢！”
似乎是这句话取悦到了胡云海，他勾了勾嘴角，把那个说话的男人搂住，“走，去酒楼喝酒。”
他走之前，轻蔑的看了赵婉晚一眼，随手把金钗丢进她的怀里。
赵婉晚没接，任由金钗从绣花绢帕中掉出，滚落在地，镶嵌的珠宝都散出来，一颗一颗的在地上，像她此时的狼狈。
勾丝珐琅也都变了形，她也不屑的笑笑，双手插在胸前，自顾自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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