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说,酒能消愁,为何无论他喝再多的酒,却依旧满身的痛苦。
他又喝了一口酒盏之中的杏花酒,他闭上眼睛,仿佛又看见了那年杏花微雨,青石铺就的小巷里,一个穿着粉嫩衣裙的小姑娘,拿着串冰糖葫芦向他奔来。
她问他想不想吃。
他摇头。
她却依旧执着的举着那串冰糖葫芦。
他看着可爱,咬下一口,很甜很甜,像那年的春天。
流渊又看看面前的小姑娘,眼睛迷迷糊糊的,抱着个酒瓶流口水。
他用指腹替她抹去,静静地看着赵婉晚。
“你是何人!”一声大喝,从亭子的入口传来。
流渊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个男子,一边脸半肿着,鼻血随意的抹开在脸上。
是那个轻薄赵小二的人。
流渊冷漠的笑笑,手一挥,胡云海应声而落。
池塘的水不算深,但是地下全是淤泥,胡云海挣扎着,越陷越深。
他大声喊救,但夜色漆黑,根本没有一个人意识到那个名彻江南的胡家大公子此时正狼狈的在湖的最中心,搅起淤泥和湖水并染。
流渊兴味颇丰,直到胡云海真的快要停止挣扎,才又是一挥衣袖,他像是一条泥鳅一样,一下从水被拔出。
他边跑边骂,留下一地黑印子灰溜溜地跑回寝院。
流渊看了在桌子上酣睡的赵婉晚,打了一个响指,他们已经出现在了流渊的竹屋之内。
青驰放下手里的书籍,“这就是你说的?”
流渊没说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
他又从墙上取下那根长萧,吹出的曲子格外缠绵,不像是以前流渊的风格。
他原来吹得曲子一向淡雅温柔,就想他这个人一样。
似乎是察觉到青驰探究的眼神,他放下长萧,“她是江南人,喜欢濛濛烟雨。赵小二是长安人,大概也会喜欢这样的曲子吧。”
赵婉晚皱了皱眉,转了个方向继续睡着。
流渊温柔地替她绾了绾额间落出的碎发。
“我曾以为,你会是个痴情种。”青驰重新拿起书,意味不明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痴情种?呵……”
他像是在自嘲。
“青驰,若说是真的痴情种,恐怕你比起我,过犹不及。”
青驰翻着手里的书,没有说话。
他的一辈子很长,却也只足够爱一个人。
赵婉晚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离合苑的厢房里,若不是胡云海顶着一张肿的老高的脸来找女人,她真的还以为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罢了。
胡云海指着自己的脸,声情并茂的和女人诉说自己的遭遇。
很悲惨吧?的确。
“海儿,”女人安抚他,“小碗性子烈,你莫要去招惹她。”
“姑姑,求求你把小碗姑娘交给我处置吧,这口气,侄儿真的难以下咽!”
赵婉晚嗤笑了一声,坦荡坦荡的走进屋里。
“胡大公子,想怎么处理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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