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界中,除了神界和灵界,就属人界的环境最为多姿丰富。

可是此刻,入眼的就先是一片废墟。

倒塌的城墙,残垣遍地。

躺在地上沾满灰尘的旗帜,已经分不清是哪个国家的旗帜了。

只是地上部分尸体身上穿着的,白色的盔甲,可以看出,这是属于白虎国的。

至于另一部分的,就看不出来了。

远处,还有撕心裂肺的嘶吼声。

喊打喊杀的声音,叫破了音。

视线移到远处。

拿着刀剑的人,在一起厮打着。

血污沾满了脸,已经看不清楚长相了。

枯瘦的脸,骨头分明。

握着长剑的手,只剩下了皮。

就算如此,他们也没有放下手中的剑。

就好像把杀死面前的敌人,作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来做。

到处都是瘦的只剩下骨头的人的尸体,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这场战争,起源只是活着最简单的需求,吃饱肚子。

肥沃的土地,不知道从何时起,就不再回赠给辛苦耕耘它的人民以丰厚的果实。

播种下去的,比收获的还要少上一些。

就连那顽强的可以在石头缝里生长的树木,都枯瘦了。

慢慢的,人们发现,一天上不再降水。

地面开始干枯。

本来就种不出粮食的土地,更为干枯。

到处求水,找水源已经成了日常。

求雨的祭司已经不知道办了多少场了,可是天上始终没有怜悯的落下一滴雨。

先是小溪断流,然后就是湖泊见底,再接着就是江水化为小溪。

但是这只是一片地区的现象。

在没有人踏足的地方,确实整日下雨。

暴雨连连,像是打开了天河的闸门。

水就像是整盆整盆的往下倒。

洪水像是一个死神,所到之处万物皆死。

水里的生物,活在水里,却死的成片。

这下来的雨水,像是掺了强酸。

散发着刺鼻的味道,树木直接被腐蚀的发黑。

它们也好像知道自己会危害到别的生物,只在无人的地方活动。

不越界,但是不代表没有人不会越界。

有一些渴急了的人,偶然来到这里,就算问道了刺鼻的味道,却也还是把这水喝下了肚。

即使喝完后就会被烧的穿肠破肚。

有水的地方洪水泛滥,没水的地方土地裂出缝隙。

人们吃不饱饭,就开始争抢那仅剩不多的资源。

由自己的君主带头,只要能吃饱肚子。

开始了战斗。

一旦开始,就是一场无止休的博弈。

赢了,就能得到对方的资源,输了就死。

不过早死晚死的区别。

昔日的美好风光,此刻再也看不到半点踪迹。

像是中年男子的秃头,没什么毛发覆盖。

光秃秃的,看不到生机。

...

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一束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点亮了屋里。

刑七月缓缓睁开眼,眼睛发直,久久没有动作。

刚刚梦里的那一幕,太过于真实。

瘦的没有人形的人,像是酸雨的洪水。

这些都将会有一天成真。

为何,为什么一个神犯的错,却要这些无辜的人来承担后果?

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公平。

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脑子里的那一幕,被她深藏在了心底,变成了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

师傅正与阿寒面对面坐着,不知道说着什么,笑的很是开心。

看到刑七月出来了,笑着朝她招手。

刑七月勾嘴一笑,跑了过去。

“你们在说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在一旁坐下,笑眯眯的看着两人。

笑容里带着刚刚睡醒的那种慵懒。

像一只小猫。

“我们再说你。”

冰魔笑着拍了拍刑七月的脑袋,回答了她的问题。

一听两人在说她,立马挑了眼,来了兴致。

“说我?说我什么?是不是在说我坏话呢!”

看着两人,眼里带着探究。

装作当真了的样子。

月千寒把面前一盘点心推到了刑七月的面前,然后又倒好了茶,放在了她方便拿到的地方。

看着这一幕,冰魔心里有放心,却也在泛酸。

他从小养到大的小丫头,要变成别人的了。

刑七月自然而然的拿心就吃,边吃还边有些嗔怪的说道:“都怪你,我都吃胖了。”

指着月千寒,边怪人家,边不停的往嘴巴里塞着点心。

吃的那叫一个欢快。

月千寒笑了笑,宠溺的应道:“是是是,都怪我。”

刑七月哼了哼,“这几天魔界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情况。”

语气毫不客气,问着这相当于是机密的消息。

但是男人丝毫不在意,张口就说。

先挑大的事简单说了说,然后再把小的事也说了说。

虽然简要,但是该说的都说了个遍。

像极了下属在跟老板汇报工作。

完了刑七月还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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