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知道了二嫂。”

钟迟迟回过神来,冲她甜甜一笑,跟着她从过道进了二嫂家的院子。

记忆融合后,她对一切都是那样熟悉那样陌生,但总体来说,一切对她来说都是亲切的。

钟迟迟心道:看来,只能吃完饭再看大礼包了。

按理说父母在不分家,可她父亲那一辈早早分了家,原因不足为外人道也。但到了她哥哥这一辈里,却跟村里其他人家一样名义上没有分家,实际上却是半分家了。

二嫂家有两个儿子,钟海涛、钟海勇,目前钟海涛是娶了媳妇,孩子都五六岁了。别看钟海勇才十六可也刚说了亲,估摸着也快了。

在乡下,男孩子女孩子都结婚早,有条件的就给孩子想想办法去公社找个临时工当着,没条件的就直接回家种地挣工分了。

钟海勇从小就机灵,能说会道,干啥都行就是不喜欢下地干活,总想着出去闯闯,可是出去闯闯又谈何容易?

这不钟海勇初中一毕业,就想方设法说服家里给他家想法子塞到公社邮里当了个临时工,挣的钱不多但总比下地轻省些。

二嫂家的院子也不小,呈半包围的模样,堂屋一边是二嫂夫妻俩住,一边是客厅,来人了可以招待人,平时也放点杂物。

东屋有两间,一间是他们的长子钟迟迟的二侄子钟海涛夫妻住,另一间是留给他们孩子住的,由于现在俩人孩子小,所以那间房一直是放的他们夫妻的衣服等杂物。

西屋有三间,一间是钟海勇住,一间留给他以后的孩子住,最后一间是厨房。

院子里还专门弄出来一块地,种了点小菜,旁边是鸡笼,里面是三只鸡,东北角是厕所。

掀开帘子,钟迟迟跟着张春梅走了进去,屋里点了蜡烛,不算黑。

“二哥、海涛、海勇、倩倩。”

钟迟迟打了个招呼。

还没动弹,怀里冲进来一个小炮弹,小手紧紧抱着她的大腿,奶声奶气道:“姑奶奶。”

头顶上是明晃晃的三个粉色+1小泡泡。

瞬间,钟迟迟的好感值就变成了38.5,可喜可贺。

“小志啊。”

钟迟迟心花怒放,熟稔地低下身子,奶白的小手轻轻松松就把个胖娃娃搂在了怀里。

五六岁的小男孩儿小脸肉嘟嘟的,眼睛大大的,村里村外的谁人不说一声这孩子养的好。

小男孩儿眨巴着眼睛,亲昵地在钟迟迟脖颈处蹭了蹭:“姑奶奶,小志在等你吃饭饭!”

钟迟迟弯了弯眼睛:“小志真乖!”

张春梅笑了笑,从她怀里接过孙子:“哎呦,我们小志又沉了。”

小志年级虽小却也知道爱美了,他摇头晃脑道:“小志不是沉,小志是有福气。”

说罢,还认认真真点了点小脑袋。

大家都被他给逗笑了,这孩子真有意思啊。

“小志,快来吃饭了。”钟二嫂笑着招呼着。

“小姑快来,我妈给你在面条里头和粕(po)了一个鸡蛋,香着嘞。我想吃一口都不让。”

才进门就听见钟海勇在抱怨,他充满怨念的眼神有意思极了。

钟迟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本正经道:“哦,这样啊,那一会儿我替你多吃点。”

“啊?”钟海勇傻了,他以为小姑会盛情邀请他一块吃,然后他再推辞。

结果!!

张春梅瞥了他一眼,一脸嫌弃:“你咋这么馋?还是个男娃呢。”

哪家的男娃也没自家这个娇气,跟个小姑娘似得。

钟海涛笑了一声:“可不是,咱家就属他馋嘴了。”

“哈哈哈,你呀。”钟广华边笑边用筷子敲了敲钟海勇的额头。

钟海勇吃痛一声,“爸......”

钟迟迟杏眸弯弯,笑靥如花,故意拉长声音:“这要是小侄女,我就让给他了......”

钟海勇撇了撇嘴:“人家都是重男轻女,咱家都颠倒了。”

“啧啧...”

“哎呦...”

......

大家伙笑作一团,张春梅从案板后头端出来一盘子香葱吵鸡蛋和一盘子清调萝卜丝,热热闹闹地拉开凳子准备吃饭。

一张圆桌前,围了一家子人。

钟迟迟拉开小板凳,一脸嫌弃地瞅着那碗红糖姜水。

主要是姜丝味儿太大了,刺鼻地很,前世的她和她一模一样都吃不了姜,也不爱闻这个味儿。

“能不能不喝啊?”钟迟迟试图撒娇。

张春梅哄骗道:“嫂子知道你不喜欢喝,但是不喝不行,你这落了水再着了凉可怎么办?本来你身子骨就弱,可不许任性。来,捏着鼻子,一口气闷下去一点味儿都没有。”

钟广华也道:“你嫂子冰糖都给你准备好了,吃完药甜甜嘴。”

两个侄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钟迟迟无奈,只得一口闷下去,呛得她不行,口鼻间都被姜味儿占领了。

她嘟了嘟嘴,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钟二儿媳妇端着的碗顿了顿,瞥了眼钟迟迟碗里的鸡蛋和那碗空空如也的红糖姜水,若无其事继续吃了起来。

红糖可是个金贵东西,基本上产妇生孩子或者小产了,家里才会买一些。

而且其他人的面条都是杂粮面,唯有钟迟迟和小志吃的是细粮,而且钟迟迟还多了个荷包蛋。

别人都觉得有啥,但钟二儿媳妇心里却开始为自己儿子鸣不平,不过她比钟大儿媳妇高小美聪明些,便是心里不高兴,她也不会直接表现出来。

“啊,谢谢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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