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被妹控,呵护的本人,斐梨一直活的潇洒恣意,李久觉得如果她跟斐梨换一换……她可能会给自己一瓶耗子药以死相逼。

所以她并不能理解斐梨竟然真的能跟自己那颗人参精老叔在一起,只能好奇问:“你弟弟也同意了?”

斐梨:“他不同意能怎么办,毕竟这段时间他还是寄人篱下的状态。”

李久:?

北西伯利亚的冷风打在裸露在外的手上,斐梨低头飞快的吸了口只剩余温的奶茶,又迅速含着奶茶戴手套,边带边说:“小越这两天一直住在我那里,据说是在墨尔本遇到了一个不满十八岁的疯狂说要给他生猴子的女粉丝,行踪地址换了三次,被扒了三次,最后家也不敢回,只能躲了过来。”

李久:“……”

“我三叔也忒没有骨气了吧,那你跟我三叔这个恋爱路上,竟然障碍都被扫清,就没有一个以死相逼不同意的人?”

斐梨:你指这叫顺利?

“谁说没有,有啊。”

李久问:“谁?”

“齐月楠。”

李久瞪大眼睛:“……她不是向来以贴心爱心细心,以你的姐姐自诩?”

斐梨摸着冻僵了的脸颊思考说:“没想到吧,她因为这件事,曾打过我一耳光。”

……

在夏威夷的时候,不小心偶遇了婚宴的主人公,结果齐月楠看到她却不是喜极而泣,而是啪的一声给了她一巴掌。

等她终于歪头去看齐月楠的时候却发现她的眼眶子通红,浑身因为激动而微微打颤。

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是吗。”

“突然就不告而别,还一走一年,要不是季临溪告诉我,你跟李佑霖的事情还打算瞒我多久。”

那时齐月楠并不想结婚,她在等她的朋友,结果却被季临溪告诉了这么个原因。

“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是斐梨让我不要说的。”

季临溪语气平淡,依旧维持着那张僵尸脸:“作为代价她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我,当年易宁若做的事情却确实疯狂,对李佑霖这个无辜的人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我不能说你这个朋友是个知情不报绝对意义上的坏人,也不能说一点儿都不敬佩她淌这趟浑水的勇气,毕竟她的对手可是那个易宁若。”

“当时我就觉得挺可笑的,她的决定不算好不算坏,但却完全是把这件事越搅越乱。”

“楠楠,斐梨是个不好不坏的人,很普通的一个人,当然也就会有七情六欲,可能她在很早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李佑霖,在你们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就开始了。”

“作为这件事情里的一个外人,我会大骂斐梨的知情不报,不过那也只是道德绑架而已,作为你的朋友,我会说她是一个人跟你完全不同的人,心事只藏在心里,别人永远都无法理解她的想法,她努力让自己变得正常实际做出来的事情一件比一件疯狂。”

“该怎么说呢,应该说不愧是那个易家的人。”

自私,源自于天性,善良,也会分人。

“她没你看上去的那么纯善,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最擅长的是攻于心算。”

放电视剧里能从片头活到片尾的那种。

她活的很清楚,也很累,是是非非看的太过透彻就难免没半点人情味。

这样的人虽然薄情,但尤其注重感情,只是不像圣母耶稣那样广撒博爱,她的爱很少,给一个人却太多,她将所有的感情都给了一个人,偏偏那个人却认为她是个圣母大善人。

这个误会大的过分,足以让两个人走入另一个极端。

季临溪一开始本以为这个故事终究会以遗憾收场,确实也是这么个走向。

后来却变了。

固步自封的人决定走出来,一无所知的傻蛋突然开窍。

“那我们还要延迟婚礼嘛?”

“不用。”季临溪吻了吻她的额心:“薛明是我的朋友,他会负责把斐梨带过来。”

“你怎么确定薛明会来?”

季临溪眯了眯眼睛:“因为我告诉他,他前妻也在邀请名单上啊。”

齐月楠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瞪圆了眼睛,满眼都写着八卦想听

“他前妻谁啊?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么冷酷的人,难得露出这么暖心的笑,他将齐月楠锁进怀里小声说:“好了好了,不说了,要睡了,明天还要试婚纱,而且八卦如果都讲完了哪还有什么惊喜可言,明天再说。”

齐月楠很不情愿的哦了一声,这么好说话不是因为她被这个故事所感染,想要探听八卦的欲望太过强烈,而是睡前喝了瓶季临溪珍藏多年的小酒。

虽不至于让人醉倒,但却是让人反应迟钝,足以瞌睡的睁不开眼睛。

美好的故事,终有结束。

旧的故事注定结束,新的故事注定开始,就像人的一生,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

而世上的宴席,都会散。

北西伯利亚新开了家滑雪场,需要坐直升机过去然后从高山顶上用雪橇滑下来,斐梨第一次用雪橇,却能用的不错,或许是天生脑子不笨有学习的天赋,连滑雪场的教练都夸她有天分。

滑雪之前要签一份协议,斐梨对于即将接触的新事物保持激动的状态,肾上腺素一直飚高不下,心脏扑通扑通的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她并不害怕这种科学的事物,却对那些非科学的事情怕的不得了,她并不恐高,反而越是别人害怕的东西,她越是兴奋喜欢,或许是从小就养成了强大的心理,在别人慌张的时候她往往是最为镇定的那个。

也或许,只是潜意识里想要表现。

就像她曾挑战世界上最高的蹦极跳台,却并不常做蹦极这项运动,用斐梨的话来说不好受,感觉身体要被扯成两半了,而且脸也很疼,从来不知道压力压强原来能给人造成这么大的痛感

总之斐梨不常做不是怕,是传达给她的感觉是不舒服,就像你能吃榴莲,但是觉得榴莲难吃,从此也会吃,但也不会常吃。

现在想来,其实一切早就该有了预兆。

北西伯利亚的雪山顶,被皑皑白雪覆盖的地方,连天公都作美撑起了大大的阳光,晶莹的雪花折射着阳光,折射进眼睛里的还有那枚六角星芒的钻戒。

男人单膝而归,表情又紧张又小心,好像生怕斐梨会拒绝她的话。

“我们结婚吧,好吗。”

那天晴空万丈,许多俄罗斯当地的居民,滑雪场的工作人员都在说着难懂的方言,有人在吹哨,有人在欢呼,也有人在紧张,更有人感到惊喜。

当他碰到我的时候,最先愣住的是我。

我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心,再看看明显被安抚的男人,即便我看过的很多,也不会脑洞大开认为这是里才会有的信息素吸引。

很可笑的是,那一瞬间我想起来的就是多年前在酒店不经意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毕竟如果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之前,也只有那一次,而事实恰好与我想的并无出入。

一开始我之所以关注他,只是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身上有哪个地方,能让易宁若着迷成那样,观察久了就觉得易宁若品味这不是一般的独特,后来我渐渐了解到当初的那个真相,突然发觉自己是知情人的时候也挣扎过。

我确实有很多条路选,但我实实在在选择了这一条,甚至算得上是最差的选择。

后来遇到过很多事情,心里也挣扎过许多次,许多次我站在李佑霖的门外面,差一点就要叩响那道门,但还是选择了退缩,我庆幸自己选了这条路,也庆幸能得到这样的结局。

易宁若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个小偷,我窃取了她所有的一切,她的特别,她的心爱,可我始终认为,这一切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无非也是因果循环,我从未庆幸如今的一切,却庆幸她未能如愿,当年我打开了那扇门。

斐梨缓缓地点下头,被临时拉来充当摄影师的李久正两股战战做着一份没有感情的临时工作

事到如今她依旧沉浸在恐高的后怕期。

总觉得从当时被威逼利诱赶去公司上班的时候就注定了会有今天这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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