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兰虽不排斥嫁给姚从文,可也知道嫁了人之后不比在闺中自在,多少有些不乐意。

姚氏把她嫁到姚府去,也是苦心孤诣,细细筹谋过的。

于薛嘉兰而言,算是顶妥帖的一门亲事了,但也得她惜福才是。

画儿柔声哄着烦躁的薛嘉兰,“小姐,奴婢瞧您方才光喝茶了,茯苓饼也没吃上一口。今个该有核桃酥了,奴婢去取一碟来。”

薛嘉兰哼哼唧唧的没句全乎话,画儿知道她这是要吃的意思,见外头起了秋风,给她披了条软毯才出门去了。

吃了核桃酥,再煮一壶山楂果子茶。

画儿细细的盘算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外院点心斋的门口。

点翠正在教婢子揉面,手里捧着一小碗熬油剩下的猪油渣吃着。

一抬眼瞧见画儿来了,笑道:“来取核桃酥的吧?早给你留好了。”

画儿看着她油光光的嘴唇,疑惑道:“给我留好了?府上今日还有谁点了核桃酥?”

“华小姐点的,说是秋来有些气弱气短,大夫叫吃些核桃酥补气。”点翠随口道。

画儿闻言心道,二房也点了核桃酥,那昨个还好意思在夫人跟前说我们房里点心耗用大。

薛嘉华这话,明面上指的是薛嘉兰,实际上却是她与扇儿。

薛嘉兰一个人能吃多少东西?吃不掉的都赏给了她和扇儿。

画儿和扇儿每每取点心的时候便多拿了一些,她知道薛嘉兰吃不完,必定会赏给她们。

薛嘉华这几日在帮着管账,正看到点心斋这一本上,觉得这月的花销多了些,便告诉了姚氏。

姚氏见是薛嘉兰房里多了出去,也懒得理会这几两银子的增减,但薛嘉华也算得罪了扇儿和画儿。

画儿微一蹙眉,见点翠露出不解神色,只勉强一笑,取了核桃酥便走了。

点翠假笑着看着画儿远去,心道:那丫头叫我把点心的耗用细细摊开清算到每一房头上,二房姑娘少些,三房姑娘多些。想的这般细致,也不知是不是多此一举。

秋日芙蓉图绣完了。

薛嘉云细细端详了老半天,只觉得芙蓉花很美,开的极盛,盛放的像是下一刻就要凋零了,大雁显得舒展又自由,自由的像是刚刚从束缚中挣脱出来。

姚氏挑了这副绣品做薛嘉兰的贺礼,得了德妃娘娘的喜欢,赏了薛嘉兰一篓上好的茉莉金芽。

姚氏便让薛嘉兰拿这茶去拍舅舅的马屁,正正好拍在了他的心坎上。

薛澎虽然不那么钟爱饮茶,但对茶叶也有几分见解,薛嘉兰和姚氏一心念着舅舅喜欢,半点茶叶沫子没都留给他。

薛澎还是那一日去姚家,喝了这茉莉金芽,才知道还是从自己家里送出去的!

见女儿半点没留给自己,薛澎忍不住在文姨娘跟前漏出了几句不痛快,兰儿还未嫁人,就一心念着婆家了!

文姨娘知道这茉莉金芽是因为曹姨娘和水宛两人的绣品才得来的,可又不能在薛澎跟前说,憋的难受,只好拼命喝茶来堵住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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