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儿被薛嘉云喂了几口热茶,恢复了些元气,有些虚弱的笑了笑,道:“没事。”
她拨开竹篮面上一层的丝线,露出下边又肥又大的四只白薯来。
“甘大夫给的,有农家来看病没药钱,就用一箩筐的白薯抵了。甘大夫挑了这几只,硬塞给我了。”
绒儿的笑容略有些羞涩,不知是因白拿了旁人的东西,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薛嘉云用钳子夹起几块炭,将两只白薯掩在微红的余烬底下,只待个把时辰,便能吃了。
绒儿又从胸口掏出一个荷包来,带着余温塞到了曹姨娘手里。
曹姨娘掂了掂,便露出惊讶的喜色来。
绒儿对上薛嘉云的眼神,点了点头,两人都没说话,像是紧紧守住一个令人欢喜的秘密。
水宛提回来晚膳时,脸色有些不好,掀食盒盖时也是一副做错了事儿的样子。
曹姨娘看着觉得好笑,道:“又不是你定的菜色,这般神色做什么?”
瞧着水宛将菜一盘盘端出来,蒋姨娘也笑不出来了。
一碟子软乎乎的腌冬瓜,一碗蒜炒蚕豆,一碟肉皮冻,倒有一碗鸡汤。可是,全是鸡脖鸡架,连个翅尖也没有。
“这,这也太过了些。往年冬日里,还有道煎鸭肉呢。炖腰花也是常吃的呀。”
曹姨娘自己倒没什么,只是怎忍心叫孩子吃这些呢?
“估计,银子都到兰姐姐的嫁妆里去了。”薛嘉云很是无所谓的说着,顺手夹了一块肉皮冻吃了。
肉皮冻在嘴里化开,嚼出零星的猪皮粒,她对着大家一笑,道:“味道还行。”
曹姨娘今日真是被风迷了眼,又有些想哭了。“吃吧吃吧。”不管怎么说,这饭总得吃。
曹姨娘嚼了一口饭,对水宛和绒儿道:“你们的伙食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那白薯就拿一个去吃吧。”
水宛和绒儿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旁的话了。
这几日姚氏忙里忙活的盘点嫁妆,她们虽未亲见,可听说了许多。
说是薛嘉兰的嫁妆很多,姚氏把什么值钱的都放进去了。
吃几日的寒酸菜色,薛嘉云能忍,先前压根不给饭吃的日子不也挨过来了吗?
想到这一层,薛嘉云忽有些心虚起来。
若不是点翠送点心来,她们虽饿不死,可也会饿出病来。
……
姚氏吩咐下来,说薛诚今年的生辰宴要办的盛大一些,庶女们也皆要送礼,以示手足情深。
薛嘉云壮着胆子上禀,说时间紧急,手上有又这一桩活计,问能否用铁栗木雕抵过礼物。姚氏果然允了,叫水宛长舒一口气。
生辰宴的大小事宜姚氏都捏在手里,明面上却把吴柔香指使的团团转,像是吴柔香大包大揽了一切事宜一般,做得好便是姚氏运筹帷幄的功劳,做的不好便是吴柔香无用。
好处她全包揽,坏处都推到了吴柔香身上,真是极厉害的做派。
红椒昨日来叩门,开门的是绒儿,她见红椒主动上前来,以为她要生事,吓得都结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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