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祁纵醒来,已经回到了宿阁。
窗外鸟鸣如洗,清亮的晨曦漏过窗棂。他的床榻依然和卿笑寒的只隔一指宽,不过是祁纵移回原位后、卿笑寒再向他挪近的。
起初祁纵不解,但卿笑寒说自己怕黑怕鬼,靠近他才能睡安稳。祁纵便当是照顾小孩,随他去了。
这样一来,祁纵的煞气消减许多,不再频频倒霉了。只有一点不太好,就是他每次睡醒睁开眼,总会有两人同床共枕的错觉。
今天祁纵揉了揉眼睛,却没在咫尺外看见卿笑寒。忽然,“哗啦”一声,窗帘被人拉开,祁纵坐起来,才看见窗前白衣的背影。
明媚的天光中,卿笑寒回身笑道:“哥哥,模拟考核还有一刻钟开始。”
祁纵:“……”
祁纵:“你说什么?!”
—
等祁纵拖着卿笑寒一路狂奔到南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他们迎面碰上了谢危和百里惜,谢危一眼看见祁纵拉着卿笑寒的手,顿时脸色黑如锅底:“……”
祁纵反应过来,忙把卿笑寒丢开,问:“大家都去炼锋台了吗?”
百里惜以扇掩面,道:“是啊,要为秘境试炼选拔资格了。你们……刚起床?”
卿笑寒当着他们的面,又把祁纵的手牵了回来,还十指相扣、握在一起。祁纵这才想起他们的击掌为誓,顿时僵在原地,不敢动了。
卿笑寒浅笑道:“嗯,我与哥哥秉烛夜谈,耽搁了时辰。”
“秉烛夜谈……”
百里惜的表情越发古怪,她好笑地看了谢危一眼,谢危已经七窍生烟,手按在剑柄上了。
百里惜忙干咳一声,拽住谢危说:“别迟到就行。我们俩先行一步,回见!”
卿笑寒道:“嗯,再会。”
他们的身影一消失,祁纵立刻把卿笑寒的手抖开,毛骨悚然地道:“行了行了,人人人都走了,还装什么?”
“君子慎独。若是不想出纰漏,须时时刻刻都不松懈才好。”
卿笑寒召剑而出,乖巧微笑道,“哥哥,我们也走吧。”
“你!”
祁纵揪住他,脸红道:“卿笑寒,你把握一下尺度啊,我们假装关系不错就得了,别、别弄那些花里胡哨的小动作!再有下次,我……我不会配合你了!”
卿笑寒笑着“嗯”了一声,道:“我错了,哥哥。”
“你毫无悔过之心!!”
祁纵捉着卿笑寒不放,可惜不管他说什么,卿笑寒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一副“对不起但下次还敢”的模样,完全置名节于度外。
不一会儿,到了炼锋台,祁纵只好憋住气闭嘴了。
他一落地,便有人向他招呼道:“祁兄!来来来,看这儿!”
只见邵临枫分开人群,拉着一人走了过来,边走边哈哈大笑:“你看这是谁啊?”
祁纵认出此人,嘴角一抽:“韩……韩业?”
只见之前耀武扬威的韩业此时像只斗败的花公鸡,满脸愤懑,额上背上都贴满了白花花的纸片儿,活像个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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