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空回到沈府,听余嬷嬷说沈霁还没回来,他松了一口气,只希望孟玉书和孟玉成早些离开京城,免得真因为自己而卷入意外之中。
月悬夜空,他朝院门口张望了几次,都不见沈霁出现,想起白日里沈霁离开时曾说尽快回来,可如今也去的有些久了。
孟长空干脆坐在窗边守着,晚风微凉,吹得他迷迷糊糊的,沈霁披着夜色走进院子里,一眼就看见支着头打盹的人。
杭柳远远地看见沈霁走进来,连忙叫醒孟长空,孟长空刚揉了揉眼睛,就瞧见沈霁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
“困了就到床上去睡会儿,坐这里莫非是在等为夫?”沈霁笑道。
孟长空听见沈霁不正经的调侃,不去与他多争辩,只看着他问道:“学生白日里见大将军出门,如今这么晚回来,可是甄家走水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沈霁沉吟道:“确实已经有了眉目,现在可以确定,你那院子走水,是有人刻意为之。”
孟长空有些吃惊,他们白日才回门,到了晚上就已经查出了线索,也不知道沈霁的侍卫用了什么手段。
而且,他在甄府才住了几日,就有人想害他,而害他之人的面孔,不经意地就浮现在脑海中,他立刻摇摇头,将人甩了出去。
“大将军可查到是何人所为?”孟长空追问道,他不相信有人对他怀抱这这般恶意。
“甄大小姐身边,一位叫鹃儿的丫鬟主动认了罪。”
鹃儿?孟长空脑海里浮现出她的模样,不过是位十四、五岁的姑娘,自己与她无冤无仇,为何要做这样的事,还是说其实是受人指使?在大周朝,纵火杀人者,最高将处以极刑。
“你应该也心中有数吧?”沈霁的手指轻点着窗沿,略为遗憾的说道,“此事已交由大理寺审理,相信真相将不日而至。”
孟长空还在有些惆怅,沈霁却换好衣服,拿着一顶锥帽走了出来:“怎么没有见过这顶锥帽?”
“这是学生让杭柳去买的,想着出门隐蔽一些。”
孟长空急忙上前拿过锥帽,他下意识的并不想让沈霁知道孟家的事,好在沈霁也没有追问,只看着他笑了笑。
直到晚上睡前,他都还在惦记着孟玉书和孟玉成有没有离开京城。
翌日一大早,他便让杭柳去客栈看看,过了一阵子,杭柳就匆匆地回来向他汇报情况。
“大哥和二哥可是出城了?”孟长空避开沈霁,单独将杭柳拉到一边,询问道。
“少爷,大少爷和二少爷被人打了!”杭柳喘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小声地惊讶道,“您是没看见,他们的脸肿的跟猪头似的,若不是我昨日进过那间屋子,我都认不出来了!”
“被谁打了?”孟长空也吃惊道,孟玉书和孟玉成才来京城,怎么就招惹上了别人?
杭柳摇摇头:“大少爷和二少爷正在气头上,什么也没说,直接把我踹出来了。”
孟长空叹口气挥退了杭柳,他心想这京城可不比南山郡,处处都是官宦子弟,就算不是,也是与官宦攀亲带故的,现在兄弟二人被打伤,以自己对他们的了解,只怕他们只想报复,更加不会回南山郡了。
“在想什么?”
孟长空沉思的时候没注意到沈霁走了进来,他回过神摇了摇头,沈霁笑着坐在他身边,说道:“过几日便是春日诗会,陛下让我带你过去坐坐呢。”
孟长空听说过春日诗会,京城文武百官和才子汇聚一堂,以诗会友,若是得到明帝赏识,很快便可以飞黄腾达。
“届时,岂不是可以见到那位假冒学生身份的状元?”孟长空问道。
“当然,或许还有更多,怎么样?是不是开始期待了?”沈霁轻轻摩挲着孟长空的手指,问道。
自从孟长空和沈霁成亲后,沈霁就越来越粘人,总是喜欢调侃他,要不就是拉着他的手不放,明明说好成亲后分房睡,但是这些日子同床共枕以来,好像也习惯了,任何事总有他来解决,他觉得自己都快被沈霁养成废物了。
正这么想着,就听见杭柳嚷嚷着,推门小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惊慌?”沈霁看向杭柳问道。
杭柳没想到沈霁正在房中,他连忙收起焦急之态,行礼道:“回大将军,门口有两位公子正在大声叫嚷,说是要见我家少爷。”
孟长空见杭柳不停地看向自己,他心中立刻浮现出一个猜想,不会是孟玉书和孟玉成找上门来了吧?可是他们怎么知道自己住在沈府?
见沈霁出了门,他马上跟了上去,从门房的形容中不难得出,在门口撒泼耍赖的,正是孟家两兄弟。
“让他们进来。”沈霁站在门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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