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以后就少去。”沈瑜安慰妹妹,狗蛋是沈星三舅家的小子。于家重男轻女严重,刘秋娘不得于氏待见,无论对错,挨骂的肯定是沈星。
那边沈草放下锄头听屋里有人说话,问沈瑜:“谁来了?”
还不等沈瑜说话,沈星一只手放在嘴边悄咪咪地说:“是姥姥和大舅,大舅太讨厌了,哼!”
沈瑜好笑,小家伙对刘大奎吃她零食的事耿耿于怀。
沈草也没进屋,同她俩一起坐在柴堆旁:“他们怎么来了?”
沈瑜耸耸肩一摊手表示她也不知道。
“姥以前都不来咱家,我记事儿起,她好像就来过两次,最近一次还是爹没了。”沈草不禁想起以前的事。“小时候娘领我去姥家,吃饭都不让我和娘上饭桌,我们在灶房吃的……”
想来想去,沈瑜好像没有去姥姥家的记忆,可能刘氏根本就没领她回去过。长大一点,沈老太整天指派她们做活,她哪有时间去外家,沈老太也很少让刘氏回娘家。
房间内,母女俩说的亲热,刘氏好不容易有个亲近人说话,又是自己母亲,倒豆子般把近来发生的事抖出来。
于氏心里暗喜,“二丫倒是有运气,只是你们几个女人,这么多田哪儿种的过来。你受苦了,娘心疼。”
刘氏一听她母亲这么说,顿时感动的稀里哗啦。
“这样吧,让你大哥和你二弟三弟他们过来帮你管着锦水川,肥水不流外人田。”于氏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刘氏迟疑:“娘,这地是二丫买的。”
“谁买的,都得听你的,你是她们的娘,你还让一个丫头给拿住了?”
刘氏被数落的不吭声。
于氏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她这个女儿向来对她服服帖帖,翻不出什么花样。
于氏又说:“你养了一窝子丫头,将来都是要嫁人的。等你老了连个养老的人都没有,还得靠你大哥和两个弟弟,靠你侄子给你养老送终。不信亲兄弟你信谁,难道还要便宜沈家老屋那些人?你忘了他们是怎么欺负你的了?”
于氏的大嗓门沈瑜早就听见了,沈瑜站在院子里高声说:“原来姥姥也知道沈家老屋的欺负我娘啊,那她被人欺负的时候您老在哪儿啊?我的舅舅们又在哪儿啊?”
外嫁的女儿,如果有娘家帮衬,尤其是兄弟给撑腰,婆家即使是轻视也是有所顾忌的,但刘氏嫁到沈家这么多年,亲兄弟的光是一点没借着,日子刚有点起色,他们倒是来给当家做主了。
于氏被扯了脸皮,哪儿还能心平气和地坐着,腾地站起来快步走出房门,用手指着沈瑜骂:“死丫头,我和你娘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滚一边去,没个规矩。”骂完还嫌不够,又上前推沈瑜。
“娘,娘您别生气,二丫她不懂事,”刘氏紧跟着出来,站在两人中间挡着,被于氏推搡的后退几步,脚踩到沈瑜的脚上。
沈瑜把刘氏扶住站好,抱着胳膊对着于氏:“这个话我还说定了,现在这个家我说了算,我娘做不了主,你跟她说没用。你只听说了我家赚了钱,买了地,难道就没听说是谁赚的,地谁买的?”
于氏横眉冷眼,“我这都是为你们好,你看看你们一屋子女人,能干个啥?有你姥爷舅舅他们帮着多好。”
沈瑜反问:“我姥爷不是累病了吗?怎么还能帮我家干活?”
不等于氏回答,沈瑜又说:“你说你孙子给我娘养老?真到那一天,你们拿了钱财,首先做的就是把我娘赶出家门,让她自生自灭吧?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以为我会信。”
“秋娘,你这个不孝女,就看着死丫头欺负你娘无动于衷,你今天要不给我好好教训她,你就别认我这个娘。老天呐,我不活了……”于氏一屁股坐地上,一边哭嚎一边拍大腿。
刘氏去拉她娘,但于氏拉扯着就是不起来。
刘氏站那不知如何是好,一边是她亲娘,一边是她亲闺女:“二丫……”
沈瑜翻了个白眼,“姥姥,您就别嚎了,哭天抢地我奶早就用过了,这招对我没用。您要还继续,我也不拦着,您就哭个够吧。”哭就哭呗,就当看热闹了。
于氏嚎的嗓子都快干了,也不见她们服软,气的七窍生烟,把刘老大叫出来,“老大,你娘都要给人欺负死了,你快出来,给我教训这个不知死活、不尊长辈的丫头。”
那边刘大奎把嘴一抹,从屋里走出来,二话不说,上来就抓沈瑜。结果没几下刘大奎就摔倒在地起不来,躺在地上唉吆唉吆地叫唤。
于氏气的直哆嗦:“你……”
沈瑜冷笑,“别指了,沈常德、沈常远我都照打不误,我沈瑜什么都受,就不受委屈。”
刚才推搡中,刘大奎把摆放灵芝的架子撞翻,育苗袋掉在地上,撞断了十几棵灵芝幼苗,把刘氏心疼的直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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