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起来,凭借我与三王妃的交情,自然会竭尽所能帮她的。”江承胤伸手扶起春樱,随即蹙眉道:“可她此刻人在刑部,我只有带你去见她的本事,没有让她出来的能耐。如果想要救王妃出来,一定要有人能够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三王爷出事,朝廷里的人绝不会在这个时候为太安府的人开口,皇后大抵会因为三王爷而憎恨王妃,应当也不会去替她求情。所以,这一次能够帮王妃在皇上面前求情的便只有两个人选了。”

原本春樱听了前半段话已是心如死灰,可听到江承胤说还有两个人能救公主,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是哪两个人选呢?您说的人选中,可否是包含了太子殿下?”春樱问的小心翼翼,眼角无意间瞥到了管家探究的眼神,顿时把音量压的更低了一点。

在她眼中,管家从来都不是可以信任的人。

“是,若是太子殿下肯向皇上求情,放出三王妃,皇上一定会给太子这个面子。可是今日有人告诉我,三王妃被关押入狱,便是太子殿下的提议,应当也是权衡之策。所以,求太子殿下帮忙这事儿恐怕是行不通的。那么除了太子殿下之外,还有一个人能够面见皇上,为王妃求情,这个人就是四王爷。我大哥一直与四王爷私交甚好,我去求我大哥见四王爷一面,应当是行得通的。所以我来见你,只是让你们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定会想办法救出她的。”

春樱与阿浮对江承胤是千恩万谢,可江承胤的笑却很勉强。

他的确是有救出思月的心,却不知自己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自他上一次出狱后,到今时已有一年光景,他始终不曾回过江家,更不曾见过大哥一面,那长生府的大门,他更是未曾踏过一步。

他对大哥,毫无敬意,只有憎恨。

可是今日为了思月,他忽然觉得去见大哥一面,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管家一路送江承胤来到大门口,终于忍不住把藏在心里的困惑给问了出来,“江公子,恕奴才问句不该问的话,不知您与我家王妃究竟是个什么交情,能够为了救她这么不顾一切?”

“既然知道不该问,就不要多问。三王妃能够回府,对你们做奴才的百利而无一害,所以我若是你,一定日日上香祈福,盼着王妃能够回来。”

管家听江承胤这么讲,没再多言语什么。

他的话虽然不好听,可的确是句实话。若是太安府换了主子,能不能容得下他,都是不一定的事。

江承胤离开太安府后,骑着马直奔江胥延的长生府去了。

尽管他没有踏过长生府的门,可这条路到底该是怎么个走法,他在心里记得是一清二楚。

江胥延升官的时候,他在监牢里。

江胥延成婚的时候,他在监牢里。

江胥延生子的时候,他依然在监牢里。

江家所有的大喜事,都容得他缺席。没有人觉得少了他,也没有人觉得对不住他,他相信如果江胥延愿意寻他,不是难事。可是一年来,他始终不曾接到江家派人给他送的信,始终不曾等来江胥延对他的一句歉意。

江承胤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叩响了长生府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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