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被叫做列巴的面包能打人,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的一个夜晚,红军用大列巴和涌上阵地夜袭的德军激战,拍晕了很多德国士兵,可见它的口感之硬。
还有一卷黑色的东西,那是一卷防水胶带,或许以后能派上什么用场,我把胶带收进背包,又摸到了几个空的玻璃瓶,有一个还剩一个瓶底,里面的液体是黑色的,我打开瓶盖,差点没把我熏晕过去,里面是早就变质的酒液,天知道用来酿酒的是什么东西。
我关上柜门准备离开,却注意到柜子下方明明还有空间,果然那里有一个隐藏的很好的抽屉,我拉开抽屉,惊喜地发现里面躺着一个银白色的玩意,还有一块电池。
那是一个手电筒,这下我就不用担心在黑暗中找不到路了!
我试了试,手电还能用,虽然灯光看上去很暗,也不能调焦,但好歹能发光。我把那块备用电池也塞进口袋,打开手电,房间里面顿时亮堂了起来,不过,那些手电照不到的地方变得更加的阴森和恐怖了。
这家人住的房子很大,天花板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网,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了,我在房间里面穿行,整体的装潢是古朴的东欧风格,再仔细找了一圈,没有什么太值钱的东西,墙角倒是有一面镶嵌着金边的大镜子,应该是女主人的穿衣镜。
就在这时,我听见有什么音乐的声音,那似乎是一台收音机,旋律很欢快,像是有什么人在跳踢踏舞,还有一个很明显的哒哒哒的节拍。
我打算去调查一下声音的源头,在我把手电筒调整方向的一刹那,我感觉脖子上传来一阵麻痒,与此同时,我注意到手电筒照在墙上的镜子上,镜子的倒影中,我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白色影子。
人在高度集中注意力的时候,任何突如其来的情况都会是一个不小的惊吓,虽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让我不要回头,但是我还是木然的回了头,大脑就像断片一样不听使唤,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完全被恐惧支配的表现,你会忘记平时受过的训练,完全按照自己的本能行事,即使这种本能有可能导致你死亡。
在往回看的时候,我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也许下一秒就有锋利的东西切断我的喉咙,温热的鲜血四溅,或者是贯穿我的胸膛,这些念头在我的脑海中一瞬即逝,以至于我看清面前的东西的时候,有点惊讶。
那是一件漂亮的白色婚纱,带着美丽的蕾丝边,婚纱上绣着好看而繁杂的花纹,即使我对衣服的制作过程一窍不通,也会惊叹于它的美丽,这样的婚纱如果穿在女主人的身上,新郎一定会动了心吧。
刚刚脖子上的麻痒,也许就是婚纱的裙摆碰到了我的脖子,我暗骂自己大意,进门的时候,竟然没看见墙上挂着这么一套这么显眼的婚纱,自己吓自己。
然而转念一想,这个位置我不可能看不到的,又没有衣柜之类的东西挡着,进门的时候不是应该一目了然吗?
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里面乱窜,汗珠从我的脸颊上滑落,有点儿痒,我抹了把脸,把婚纱的事情抛在脑后,解开了大衣的扣子,这样不管出什么事情,我都能用最快的速度抽出钉板。
这个婚礼肯定有不对,此刻我多少意识到了这是一个陷阱,然而就像是掉进蜘蛛网中的飞虫,一步步踏进自己的坟。
随着我对整个屋子的探索,欢快的音乐在耳畔变得越来越明显,倒是那个哒哒哒的节拍很碍耳,我越听就越不认为它是音乐的一部分,倒像是什么东西在撞击桌面。
再推开一扇门,我惊讶的发现里面的房间宽敞了起来,光明随着音乐声在我推开门的瞬间像潮水一样涌向了我,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客厅,客厅一角的台灯亮着,桌子椅子上挂着好看的彩带,地上也洒着鲜花和剪得细碎的彩带,整个房间喜庆十足,似乎是刚刚有人举行完一场派对。
我闻到了什么东西的香味,走到桌子边,这才发现桌上摆满了盘子碟子,里面都装着那种淡紫色的肉,看上去很美味,但是一想到外面小狗吃的也是这种肉,我顿时没了食欲。
三张这样的长桌子头尾相接,组成了一条长龙,桌子的尽头就是那个撞击声和音乐的来源,但是因为台灯的亮度有限,我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只能看见那里有个黑色的东西在一上一下,撞在桌面上。
我举起手电,然而没有任何光亮,那老旧的电池没电了,我摸出口袋里的那块五伏的电池,扭上生锈的后盖,手电变得前所未有的亮。
我把手电对准桌子的末端,光斑中,有一个穿着礼服的男人,正坐在桌子的末端,用他的脑袋撞击桌面,感觉像在磕头,他的脚边,放着一台收音机。
那个撞击声就来源于这里。
那景象触目惊心,殷红的血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来,滴答在桌面上,每一次撞击都会带起无数的小红点,滴落在桌子的地面上。
“喂。”
尽力克制住自己的恐惧,我叫了一声。男人楞了一下,停止了磕头,他抬起头来,我们对视。
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恐怖的脸,他的整张脸全是血,细小的血珠正沿着他的脸颊滴落,掉在地上,诡异的是他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痛,甚至还保持着优雅的微笑,他脚边的收音机一如既往的播放着欢快的音乐,整个房间诡异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我犹如五雷轰顶,他是照片上的新郎!
“我们已经久候您多时了。”
新郎低沉优雅的嗓音,从他鲜红的嘴中发出来,传到我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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