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的从睡袋里爬出来,正好看见一个拿着削尖木棒的家伙冲进了房间,他身上穿着奇怪的破布做成的衣服,我唯一注意到的是他糊满泥巴的脸,上面还插着两根树枝,就像是一个长着羊头的人。

他怪叫一声举起木棒朝我冲过来,一棍子插进我的腹部,我拼命用手抓住棍子和他角力,就在危急之时,谁进来用托卡列夫手枪给了他一枪,他踉踉跄跄的逃开了,我在迷糊之际,听见外面的马切克的冲锋枪打完一个三点射,然后他大叫:

“撤退!”

我捂着鲜血直流的伤口,忍着痛跟着队里的人在树林里奔跑,一开始有人扶着我,但是在黑暗中我们似乎遭到了第二波攻击,那个扶着我的人松开了手,周围是摇晃的手电光和枪声,在黑夜里很难击中目标,谁的眼睛被戳瞎了,谁的头上挨了一棍子,都只能靠喊叫来辨别。

我像条濒死的狗一样在黑暗中的地上爬,有人踩到了我,我能感受到他冰凉的脚面,那很明显不是我们的人,而是袭击者之一。

有人拧亮了红色的信号棒,我看见信号棒的光芒离我越来越远,但是我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求救声,在激烈的战斗中他们根本听不到,血还在流,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我就这样在乱战中被抛下了。

......

那些人,就是打着赤脚的,类似于森林中的野人一样的存在。

结合我的记忆和现场的脚印分析,这个人应该也是遭到了“野人”的攻击,不过他显然没有我那么幸运,而是被打死在了这里。

或许我应该提防一下野人的存在,他们似乎对外来者和本地人都具有相当的敌意,会有计划,有组织的发起攻击,甚至能在半夜奇袭全副武装的军人。

走出窝棚,我沿着路继续前进。前面的树林明显变得更加密了,几乎遮挡了所有的阳光,在黑暗的树林中行走,你会不自觉的放慢脚步,肢体仿佛都被黑暗黏住。树冠上时不时传来几声乌鸦的鸣叫,在这种地方更是平添几分恐怖之感。偶尔踩到一根树枝,发出的噼啪声能让你的耳朵瞬间竖起,警惕好几秒。

我把手电打开,拨开树枝前进。身后的伐木场早就看不到了,抬头也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树叶,它们像是房顶一样隔绝了几乎所有的太阳光。周围除了我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一片死寂,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我估计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这就是寂静森林吗?”我心里想。

在森林里行走了五分钟,前面似乎出现了什么东西,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堵长长的围墙,用废旧的白色铁皮和建筑材料搭建的围墙,上面还挂着铁丝网,我绕开围墙,找到一个口子进去,出乎意料的发现围墙背后的是一栋房子,房子的外墙上,有个熟悉的东西。

发电机,我的老朋友。

我走到这台带四个汽缸的发电机前,打开了它的加油盖,里面的汽油所剩不多,但是应该能让它运行起来,我抓住拉环的铁丝,用力一拉。

发电机的转子发出摩擦声,并没有打着,我试了几次之后,终于成功了。气缸噼里啪啦的运作起来,开始喷出燃烧不充分的汽油味,屋子里面也亮起了灯光。

我推开房门,走进了屋子,一股臭味扑面而来,这不是什么尸体的臭味,而是牲畜排泄物的味道,这里以前似乎是一个马厩,我看见了石头做的给草料槽和栓马的木桩,草料槽空着,地上还有一滩干涸的血迹,还有马或者牛的白骨。

不知道为什么它们在这里死掉了,尸体几乎都变成了骨头。

我的身体有点痒,拿手电一照,我才发现是一只很大的甲虫,不知道什么时候顺着我的脚面爬了上来,贴在我的腰部。

惊慌之中我连忙把它甩了下去,它无所谓的掉落在地上,打了个滚慢悠悠的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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