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墙上一张黑糊糊的照片,那是一个慈祥的老妇人,恐怕是这里牺牲战士的母亲,我把照片从墙上小心翼翼的揭下来,擦干净了上面的灰尘。
这张照片是摄影师在照相馆里面拍的,神态很像我的母亲,我不禁有些心酸。看了看车长座位上面那具烧焦的尸体,我把照片塞到了尸体紧握着的手里,又看了看尸体脖子上挂着的铭牌。
“苏联红军第38集团军第1坦克团,车长安东诺夫。”
“安东诺夫同志,好样的。”我轻轻念叨了一声。
历史上波兰是二战时期的战场之一,苏军的坦克集群和德军的装甲师曾经在喀尔巴阡山一带展开过血战,数不清的虎式和T34在漫山遍野上互相炮击,即使到了晚上也没办法停下来,火光像烟火一样照亮天空。
坦克里面的每个角落都被我找遍了,毫无价值,除了外面那把机关枪,我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
正当我失望的要离开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了操作台下方的一个抽屉,它的把手被火烧焦了,所以之前我并没有看见。我用匕首伸进抽屉的缝隙,用力开始撬,抽屉啪嚓一声打开了,里面的灰尘喷涌而出,我捏着鼻子退了几步,看清楚里面的东西后,我惊喜的瞪大了眼睛。
一叠纸张和一本坦克操作手册,一支钢笔,一个压满子弹的手枪弹匣,一个中口径子弹弹匣,几发莫辛纳甘步枪的子弹,还有一把手枪,似乎是TT33托卡列夫。
我想起我买的那个手枪框架,和这个一模一样。
我狂喜的拿起那把手枪,里面还有八发子弹,可能是乘员们在坦克弹尽粮绝被包围之后用来自卫的最后武器,只是那发穿甲弹让他们来不及使用就牺牲了。
我把弹匣退下来,空仓挂机,从抛壳窗检查了一下枪膛,确定里面没有子弹之后再把弹匣插了上去。有了这把手枪,我的武力顿时大增,不管遇到什么危险,什么野人,裂头怪,大狗,我都有信心很快结束战斗。
正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找不到套筒,这次直接在坦克里找到了一把几乎全新的手枪。我喜气洋洋的抬起头,昨晚的寒冷,腿上的伤,全被我抛之脑后。
惊喜还没有结束,这个抽屉里还有一个急救包,打开一看,在里面,吗啡,绷带,酒精,体温计,胶带,剪刀刀片,注射器等等一应俱全。
我不禁吹了个口哨,了解我的人知道,这说明我已经非常高兴了。在我看来,有了这些东西,才算是能在森林里生活下去。
我把所有东西收起来,大衣到处都装的满满当当,我从舱顶钻了出去,嚓一声跳到地上。
就在这时,我的耳朵又捕捉到那个声音“嗒——嗒——嗒——”。
就是这个声音把我吸引上来的,我在原地仔细听了很久,像是什么东西在砍树的声音,难道这里还有人在伐木?那些伐木场的工人,难道就在这里砍树?
我拨开林子往前走,那个声音离我越来越近,很是沉闷,不像是什么锐器砍树的声音,倒像是两个沉重物体的碰撞。
我愈发好奇,努力的往前面看去,当我走到一定距离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声音的来源是一个“野人”。
“野人”在孜孜不倦的用头撞着一棵大树,他的头上糊着泥巴,插着一堆树枝,我能看见他的额头已经流出了鲜血,但是他仿佛感觉不到痛一样,继续对着大树一阵猛撞,树干上都留下了一片血印子,看的我头皮发麻。
他为什么要用头撞树?
看着他脑袋上的树枝,我不禁想起恐怖的邪教仪式,祭司什么的才会把自己打扮成这样,然后对着树干猛撞,这完全就是疯子自残的行为。
仔细观察,树旁还坐着一个拿着木棍的野人,他双手抱头,木棍放在一边,口中念叨着一些不明意义的话语和奇怪的音节,看上去非常痛苦。
那个撞树的野人是因为痛苦才撞树吗?又是什么让他们如此的痛苦?
正当我看的入迷的时候,我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尖利的怪叫。我回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背后的树丛里已经出现了一个全身赤裸的女野人,她正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朝着我猛地投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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