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又吃完了两根小麻花的时候,她听见了敲门声。不用猜也知道这肯定是郑深。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该不该开门。尤其是在接到李北北的电话之后。
就和大学时应付寝室阿姨的敲门一样,她打算“装死”。
她蹑手蹑脚地离开所有可能会让自己发出声音的皮制座椅,慢慢地蹲坐在地上,避免郑深可能会从门洞里看到什么,并且顺手把手机调整成了静音模式。
不出所料,她很快就收到了郑深发来的微信消息,问她去哪里了。
在收到微信后不一会,敲门声停止了,她很快就就听见高跟鞋踢踏下楼的声音。她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但她明白,这些事情并没有结束——好像永远都结束不了了。
虽然郑深走了,但她依然坐着没有动,不知是没有了力气还是防止郑深还没有走。
这让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和楠木的妈妈擦肩而过的场景——按理来说她应该对这个女人的声音有印象,但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那个时候她还是个学生,和所有中学生一样,早恋是被明令禁止的,所以她和楠木的感情只限于在没有人的室内搂搂抱抱。
那是个夏天,楠木在电话懒洋洋地问她要不要来家里玩,他妈妈不在家,去上瑜伽课了,他正好买了一碗之前她缠着想吃的粉回来。她一听就动了心,从家里偷跑出来,在烈日下穿过小巷就到了他家的路口。地面上的沥青在烈日的炭烤下发出滋滋的声音,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似乎都躲在房间里避暑。就是这样的寂静让她更有了一种夏天的感觉。发微信通知他之后,他照例穿着人字拖下楼来接他。
一见面,她就能看到楠木大大的笑容,露出的牙龈红红的,让他看起来特别蠢——那是属于她的大男孩。就是这样的笑容,让她心甘情愿地沦陷了一个夏天。
两个人一见面就恨不得成了连体婴,抱在一起怎么也不肯松手。他从厨房里抽了一双筷子给她。她吃完半碗之后就不愿意吃接下来的浇头了。他叹了一口气:这是精华!然后默默地用她用过的筷子把剩下的吃完,两个人就进了房间。
楠木喜欢把空调打得很低,冷气很快就穿过了她的衬衣,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冷吗?”楠木低低地问道,然后不由分说地凑过来抱着自己,顺势把她压倒在床上。虽然他会像所有男生一样,忍不住会把扣子一颗颗解开,然后把外裤拉到底,但他们始终没有突破那最后一道防线。“等你18岁。”他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然后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但就是那一次,她还没来得及把最后一颗扣子扣上,门口传来钥匙扭动的声音。他妈妈的声音随之传来。
躺在床上的两个人一跃而起,有那么一秒庆幸他们把房间门关上了。
她一跃躲进了那个还算大的衣帽间,全身蜷缩在角落里,用楠木的行李箱挡住自己。全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楠木的妈妈问他“为什么门口有一双不认识的拖鞋”、“为什么厕所有奇怪的味道”,“你到底干了什么”。楠木显然也招架不住这一连串的问题,只能打着马虎眼,要么说自己刚睡醒不知道,要么就是逞强什么事也没发生。
最后等楠木的妈妈走后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似乎一点印象也没有了。那是他们分手前五个月发生的事情,是她下定决心最后一次去楠木家的时刻。
现在想起来,自己应该要对郑深的声音有些许印象才对,记忆却怎么样也不能和现在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不对啊。”她拼命晃了晃脑袋,现在她明白郑晨仁说的“就像拼图碎片一样,有些拼图块,却怎么样也叠不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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