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你来带路,”令狐林铃强行压抑住满腔怒火,吩咐道。

女助理应了一声,主动提起令狐林铃的箱包。

两个人坐着电梯,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林铃!”

空旷的停车场响起了温婉的女人声音。

女助理回头看去,看清了那女人的脸后,头皮发麻,暗叫不妙了。

令狐林铃眯了眯眼睛:“赵慧兰?”

名叫赵慧兰的女人约莫三十出头,素雅的妆容,衣着简约却在细节处尽显奢华。

赵慧兰颔首,露出微不可见的笑容:“林铃,坐我的车走吧,我有话跟你说。”

令狐林铃从头到尾打量了赵徽兰一眼,嗤笑道:“坐你的车?呵,害死老的还不够,惦记着再弄死小的?”

开门见山,瞬间就剑拔弩张了,女助理已经不敢再看了,低头观察自己的鞋子。

赵慧兰没有恼怒,柔柔地道:“你信我一次,我会在车上给你解释。”

令狐林铃凛然道:“论迹不论心。你不用给我解释,咱们法庭见。”

赵慧兰上前一步:“林铃,你知道你的问题吗?你总是相信自己的判断,不能设身处地,从别人的角度看问题。”

“我没你那么不要脸,”令狐林铃暴怒难忍,罕见地飙脏话了:“你不就是为了钱?

我让你帮忙照看我爸,可没让你照顾到床上去。

赵徽兰,你本事不小啊!

我爸可不就是快活死了,你说,这算不算喜丧呢?”

江湖传闻,令狐尊死在了女儿闺蜜的肚皮上。

从各方面收集到的信息来看,令狐林铃对此深信不疑。

此时见面,分外眼红。

听完一番指责,赵慧兰脸色木然道:“令狐林铃,你已经三十来岁了,不是个任性的小女孩,你能不能理智一点。”

令狐林铃卸下了茶色的墨镜,露出她精致的眉眼:“李骏早就劝过我小心你,可惜我被猪肉蒙了眼,没有提防你。

你倒好啊,撺掇着我爸更改遗嘱,你行啊,你真行!”

赵慧兰嗫嚅:“你——算了,等你冷静下来再找我吧!我知无不言。”

说完,她当先上了旁边的奔驰车。

望着昔日的挚友,令狐林铃的指甲嵌入了皮肉,她感受不到生理的痛,却只感到心痛。

生活是如何从一片祥和,骤然间露出本来的狰狞面目?

“上车,”令狐林铃不甘示弱,将高跟鞋踩得震天响,似乎在蹂躏赵慧兰的脸颊。

车子缓缓行驶,司机是令狐家的老司机。

女助理坐在副驾驶,通过后视镜观察老板的状况。

“呼——”助理长吁一口气。

作为见证者,她全程见证了令狐林铃从意气风发的海归精英,一路下滑,走到如今四面透风的境遇。

先是和丈夫离婚、争夺儿女抚养权。

令人寒心的是,儿女虽然判给了她,但一直吵闹着要找父亲,母女、母子的关系陌生的很,一点也不亲近。

后来,疫情来临。

天狐旅业陷入了浑沌,令狐林铃这时仍然拼劲十足。

可撞了一段时间的南墙,令狐林铃有点泄气。

一而再再而衰,她开始自我怀疑了。

不等令狐林铃稳住东南亚市场,后院突然失火,她的父亲死在了闺蜜的床上。

刹那间,令狐林铃的人生,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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