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沁的瞳孔一明一灭，似乎得到了某种灵感。
……
程帆下了游戏，帮李舅妈打下手，吃了午饭后。
正躺在藤椅上打瞌睡，余菁菁来了微信，说是王柔佳的表妹参加补习班，所以两人得空，已经在来荷花沟的路上了。
程帆便将哈欠连连地来到了山坡下的广场。
半小时后，一辆宝马mini驶来。
王柔佳从驾驶位下来，从后座取了个很重很大的背包。
她留着干脆利落的短发，行事风格也很男孩子气，比余菁菁身量更娇小，但那大背包似千钧重担，要压垮了她。
程帆上前主动要求帮忙。
王柔佳脆生生地拒绝了：“背着自己的行头，是摄影师的基本准则。”
“行，大摄影家。”程帆笑笑，也不勉强。
余菁菁一蹦一跳，招手道：“程帆，你来帮我背啊！”
副驾驶上，余菁菁一身大红绣袍，像是唱戏的嫁衣，瞬间吸引了广场上的大爷大妈们。
“我去，你穿着这个出门？”程帆来到另一边，扛起了大背包。
余菁菁擦了擦额头的汗：“在车上换的啊。有好几套。我就说必须来荷花沟拍一组照片。”
王柔佳眺望通往阳山顶的草坡，齐人高的杂草在风中摇摆，一条扭曲的羊肠小道从中泄出。
“很漂亮啊，难怪网上评价很高！”王柔佳给予了正面的肯定。
“去哪里拍？”程帆问道：“荷花沟的大水沟，还是阳山的草坡？”
“要不先转一圈？”王柔佳提议，她心性好玩。
三人就先往荷花沟走去。
程帆背着大帆布包，走在余菁菁的左侧，帮忙提留着裙摆。
在荷花沟没有多停留，因为一帮小屁孩蜂涌过来，围着三人，问出许许多多、奇奇怪怪的问题。
程帆应付着和几个熟识的小孩儿，领着两人连忙撤退。
王柔佳意犹未尽，埋怨余菁菁的换衣服太早，太招摇了，说是临走前要再来荷花沟拍。
余菁菁无奈，只得答应她了。
三个人就往阳山草坡走去。
一路上，王柔佳提着重重的单反相机，期间还换了一次镜头。
程帆全程跟在王柔佳后面，瞅着镜头，偶尔也用手机拍照、录像。
这就是两层套娃了，他在记录王柔佳拍摄余菁菁的画面。
程帆满心欢喜地盯着照片，私以为，比王柔佳单纯地拍摄余菁菁的主题和画面都有意思多了。
三个人来到阳山顶上时，已经筋疲力尽了。
全都坐在大石头上眺望远方。
王柔佳忽然锤了脑门一下：“哎呀，忘了带无人机。”
余菁菁奇道：“没带就没带呗！”
“好可惜，”王柔佳却比余菁菁急眼：“好可惜啊。要是不拍俯视图，你这衣服和景色太浪费了，真是遗憾啊啊。”
“哎呀，”余菁菁恍然大悟：“大红嫁衣要收回去了，得下礼拜天才能再借。”
“是啊，”王柔佳有些急眼，抓耳挠腮：“我这丢三落四的脑子。”
程帆的眼珠子转动了两圈：“要拍俯瞰的镜头啊？我有一个主意。”
两个女生求救似的望向了他。
……
四十分钟后，余菁菁望着挖掘机上的程帆，笑弯了腰：“这你说的解决方案？”
“是啊，”程帆向下笑了笑：“王柔佳，你坐在铲斗里拍，我慢慢升起铲斗。”
余菁菁不太放心：“安全吗？”
程帆摆摆手：“放心，我拍了多少次俯瞰视频了？用得着无人机？”
王柔佳已经绕着挖掘机拍了七八张照片了，她兴奋得很：“好玩，好玩，比无人机有意思多了。”
说着，王柔佳兴冲冲地跳到了铲斗上，彷佛再抢地铁的座位。
余菁菁顿时又笑岔了气，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
“天呐，程帆，你也太有才了。”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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