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从来不曾为谁驻足停留,匆匆流水般,转眼间几年过去,陆晨曦在北大修完了法学硕士,而程言也在斯坦福商学院顺利毕业。异地恋并没有影响两人的感情,反而感情日渐亲厚,长辈们看在眼里,都很是欣慰,也按照当初商议的,是时候该结婚了。

“啪!”两张红灿灿、金亮亮的结婚证被程言拍在桌子上,兄弟们贴着脑袋去一探究竟,陆晟颤巍巍地打开,里面赫然粘贴着程言和陆晨曦的幸福合照和盖有具有法律效应的印章,感概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结婚证啊?”

金澈笑嘻嘻地打开另一个,“谁说不是呢,陆哥,你是我们几兄弟中年纪最大的,没想到我哥结婚结你前头去了,太逊了吧你!”

陆晟给他一个暴栗:“管的着嘛你!”

金澈吃痛,委屈地摸着脑袋缩回沙发了。

邓麟抢过他手中的结婚证,看着甜蜜的一对璧人,咋舌道:“喂,你们这晒幸福未免太裸了吧,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哎,她们法学院的妹子是不是都这么漂亮啊,不行,你必须让晨曦给我找个媳妇。”

程言笑骂:“别装了你,追你的女孩还少吗,你整天臭着一张冰山似的脸,再热情的女孩也被你吓回去了。”

金澈翘着二郎腿哼哼道:“被人追也不见得是一件多幸福的事情。”

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

要不说这个时代是个开放性的时代,女孩都pen的很,金澈身边最近还真是热闹得很,田露已经从最初在校园里对他的默默关注毕业后变成现在的猛攻趋势,闹得动静比当初程言追陆晨曦都轰动。

金澈真是苦不堪言,被女生追就够丢脸的了,更何况是被一个比自己大的女生追,天地良心,他从来没想过要在自己的人生展开一段姐弟恋,别人也就罢了,他可以毫不留情地拒绝,甚至逼她放弃。可田露是师姐的好朋友,好闺蜜,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实在不敢太过不留情面,于是只能这么一直僵持着。

“别说我了,哥,证都领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师姐举办结婚仪式啊?先说好啊,我要当伴郎。”金澈叫着起身,突然兴奋起来。

程言悲悯地看着他,悠悠道:“可以啊,不过我必须郑重地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伴娘已经定了,田露。”

金澈撇撇嘴,突然哀嚎一声倒在沙发上:“天呐,来个雷劈死我吧!我怎么就躲不开她呢!”

邓麟托着下巴看着他:“你就那么讨厌人家,我看田露长的也不赖,性格也蛮直爽的,就是……其实说实话,姐弟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金澈狠狠地瞪着他,邓麟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说行了吧。”

程言道:“我们没打算这么早办酒席,晨曦坚持,要等一个人回来。”

“谁?”邓麟问,陆晟抬起目光看着他。

程言道:“安心。”

陆晟原本平静的心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突然便汹涌起来,心痛难忍,安心一走就是四年,别说电话,连一个明信片都没有寄过,杳无音信。

不止他如此,程言等人也是这样,安心像是突然间人间蒸发了般,谁也联系不上。程言和陆晟为此踏平了安家的门槛,得到的永远是“无可奉告”四个字。

陆晟无法,只得对安家父母袒露了自己对安心的心意,安然和郝蕾震惊不已,却还是坚持不肯透露女儿的踪迹。

郝蕾拍拍他的肩膀说:“小晟,不是我们不愿意帮你,实在是我们也不知道她的具体位置在哪儿。你以为我们不想她吗,可一去到法国,她就好像进了保密局似的,生怕我们知道她的下落。威廉也被她逼着与我们断了联系,我们只能从她每月寄回家的明信片中得知她的近况,你放心,她很安全。”

未果,陆晟只得失望地回了家。他央求着安家父母把安心寄来的明信片都给他印了一份,这四年来,他尽可能地争取一切去法国出差的机会,顺着安心明信片上的地址几乎把法国游了个遍,可还是没能遇到安心。

酒吧

“安心这个小骗子,她明明答应我顶多一年半载她就会回来的……她告诉我,她要拼命地把你忘掉……我说我等她,她不让我等,她说没人比她更知道等一个人的滋味了,她不愿意我也这样……可是都过去四年了,她怎么还不回来呢,她还是没能把你忘记对不对?”陆晟醉醺醺地对着空酒杯,似是对程言说话又像是跟自己说话。

程言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酸涩得难受,有些责备有些愧疚地看了旁边的人一眼,旁边的人不动声色,只轻轻用手叩了叩吧台,昏暗的灯光下,那人的脸被鸭舌帽遮了大半,只看到帽子下面一张小嘴微吐,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再来一杯。”

“她那么狠心,你还等她做什么,别等了吧。”程言从他手中夺过酒杯。

陆晟瞪着血红的眼睛瞪着他:“你还敢说,还不都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伤她伤的那样深,她至于跑到法国去吗,害得我想见她都没得见,呜呜,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她……”陆晟说着说着竟趴在吧台上大哭起来。

程言看的一愣一愣地,心想真是够丢人的,把他扶起来安慰道:“好好,都是我的错,我罪该万死行了吧。”

旁边的人解气地笑了:“本来就是。”

程言抱着瘫倒在他怀里的陆晟,没好气地跟旁边揣着手看热闹的人道:“姑奶奶,玩够了吧,过来搭把手呗。”

那人这才从吧椅上跳下来,满含热泪地看着陆晟,程言摇晃着怀里喝的酩酊大醉的陆晟,试图唤醒他:“小晟,醒醒,看看谁回来了?”

陆晟被晃得想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前站着一个头戴鸭舌帽,打扮地十分帅气的男孩子,“谁啊?”

“男孩”微微一笑,手一挑鸭舌帽便被摘了下来,盘着的长发如水般倾泻下来,柔顺地垂到腰际,她轻启朱唇:“谁?我啊。”

陆晟的眼睛突然如猛兽见到猎物般瞬间睁大了眼睛,乍然清醒,挣扎着站起身子,吃惊地道:“安……安心。”

安心一笑,刚要上前拥抱他,陆晟喉咙一涌,捂着嘴往洗手间跑去,安心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仓皇逃窜的背影,委屈地对程言说:“这么久没见,他看见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想吐?”

程言看她半天,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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