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先皇叔私生子出生时,谋反已出现端倪,她是背着先皇和先皇后出的手,想着,一命换一命,这份情,也算是还了,她可以全心全意对待先皇先皇后。
可五年前,那个孩子找到她,说让她看在是她亲手接生的缘分上,帮他一次。
那一晚,她纠结了很久,是告发,还是帮忙……她没想过仅仅是一个消息,就会造成那样的后果,她不知道那个是什么,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夜卿忧勾唇,选择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不管是不是有心,造成的结果,已经注定。
转而看向房仕廉,“房爷爷呢,我未曾谋面的皇叔给了你什么恩,让你宁愿放弃一切,也要带着他的私生子出逃?”
房仕廉一脸愧疚,垂着头暗哑着声音道,“那孩子,是我外孙。”
“呵,倒是意外,怎么从没听说房爷爷还有个女儿?”这个消息,夜卿忧是真的意外,她猜想了很多,却从未想过血缘。
房仕廉神情赫然,有些羞于启齿,“那是我当年和一女子偶然相遇所生的女儿,少有人知。”
夜卿忧挑眉笑着,“没想到,像房爷爷这么正直慈祥的人,也有过风流的时候。”
房仕廉老脸通红,接不上话。
夜卿忧好奇的看着他,“将那孩子放在帝宫,这么危险又聪明的法子,是我的好皇叔的主意呢,还是房爷爷的主意呢?”
房仕廉一惊,不可置信的盯着夜卿忧。
夜卿忧笑,“房爷爷为什么这么意外呢?虽然那时候我还小,但有些瞬间记忆,会在某个特定的时期想起。本来我已经忘了曾经有那么一个人,没想到刚刚,房爷爷提到我那个堂兄时的慈爱神情,让我突然想起了尘封记忆里的画面,那时候房爷爷身边好像带了个小徒弟,房爷爷异常疼爱。那孩子当时多大来着?好似不到十岁吧。我小时候嘴馋,经常甩掉史官,去御膳房偷吃,却总有个小哥哥不待见我,几次三番偷偷的欺负我,胸口的疤,就是他留下的吧?如果不是史官护得严,恐怕不止这一处伤。还是个孩子呢,心肠一点也不软,哪怕我当时只是个牙都没长全的小奶娃,也一心将我视作争权夺利的对手。瞧这位置和深度,是想要我的命吧?”手心里,方立杰留下的血痕已经洗净,寥寥数笔,就能猜测出所有,以前那些想不通的东西,几乎在瞬间,豁然开朗。
夜卿忧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失望,难过,震惊,亦或者……尘埃落定。
“陛下恕罪,”房仕廉老泪纵横,跪在夜卿忧面前不断磕头,他知道,自己万死不辞,可他不得不这么做啊。他亏欠那孩子的母亲,只有弥补到他身上。
夜卿忧冷冷嗤笑,“什么罪呢?是隐瞒一个不足十岁稚儿就包藏祸心吗?是闭口不言我的堂哥,你的外孙二十多年前就开始精心谋划,将昏庸无能这口锅扣在我身上吗?还是在我好堂哥即将暴露的时候,你拼尽一切带他逃离?是这么多年,对威胁夜尊的存在,只字不提吗?还是看着我夜尊,和我夜卿忧一步步走向灭亡,而仍旧能和我谈笑风生吗?房爷爷真是用心良苦,谨小慎微,这么多年,从我伤了之后,硬是一次也没再让他出现在我面前过,是怕我记住他吗?就是不知道我胸口的彼岸花来回翻折会有那么多隐藏图案,是谁想出来的,我很想见见这个聪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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