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折听着盛陵光近乎发疯的嘶吼,只觉得满心的讽刺和酸涩,或许盛陵光真的爱过她,但是他爱的也仅仅是没有成为盛陵光附属物的禹兮折,而不是后来那个为他生儿育女,为他失去一切的禹兮折。
她靠在沈东黎的怀里,周边梅香缭绕,梅花的花瓣落在沈东黎的肩上,落在她的鬓发间,她看不到沈东黎的表情,但是她知道沈东黎又生气了,因为刚才她强吻了他。
盛陵光的嘶吼远去了,她从沈东黎怀里堪堪地露出一双眼睛来,抬眼便看到男人紧绷的下颌线,以及那染了怒色的眸子。
他像是要把她带离盛天境,兮折反应过来的时候阻止了他,轻轻地扯住沈东黎的衣领,看了看脚下盛天境的群山和树木,兮折说话大声了些:“沈东黎,我现在还不能离开盛天境,禹河的危机还没解除。”
沈东黎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并没打算带她离开盛天境,他只是找个地方算账而已。
兮折被带到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四周全是树木,一条幽静小路通往山下,兮折被沈东黎困在胸前,她身后是一棵百年大树,她靠在大树上,脊背被硌地生疼。
她微微皱了皱眉,不得不服软哄他:“你又生气了?你那会儿还说要和我巫山云雨,准许你轻薄我,不准许我轻薄你?”
沈东黎靠她极近,如果不是那双冷冽带了怒气的眸子说明他在生气,不然兮折以为他靠她这么近是为了亲她呢。
他盯着她的眼睛,让她逃无可逃:“敢强吻我?你之前是不是也这样强吻过盛陵光?嗯?这张嘴,亲过两个男人?”
他眼里带了嫌弃,伸手就要揩她花瓣似的唇,兮折立马伸手握住他凑上来的指腹,放低了姿态:“我没和他亲过,真的,我也不喜欢他,我亲你是为了气他。”
沈东黎更生气:“为了气他你连我的感受都不顾了?禹兮折,我知道你坏,但我没想到你为了你的复仇当真是谁都豁得出去,即使我们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你也没必要让盛天境对我恨之入骨。”
兮折四下看了看,虽然四周无人,但是盛天境到处都是监控禁制,所以她和沈东黎做了什么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
她故意靠到沈东黎怀里,说出的话却让人觉得胆寒:“当我们俩联手抽了盛天境的龙脊后,他们就已经对你我恨之入骨了,如今在别人眼里,只以为是你沈东黎强迫我,而不是我强迫你。”
沈东黎:“……”
兮折:“所以别生气,你先回禹河帮我看着各大门派的动静,盛陵光师妹出事,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我要是这个时候走了,他们也会找禹河的麻烦。”
沈东黎的眸色暗沉:“起开。”
兮折拽住他的衣领:“别这样,他们都看着呢。”
沈东黎:“……”他有些慌乱,也不知为何。
沈东黎抿了薄唇:“你要承认你推他师妹了?”
兮折笑了笑:“你猜呢?”
沈东黎说:“不能承认。”
兮折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
兮折换了个角度,一把将沈东黎推开,然后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沈东黎再没去追,只是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他冷笑一声,他在担心什么,这个丫头坏着呢。
他无需担心。
沈东黎这样想,但还是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薄唇,上头似乎还留有坏丫头的馨香。
奇了怪了,竟是连她的口水都觉得是甜的,沈东黎皱了眉头,转身消失在了原地。
*
兮折气喘吁吁地回去,主动去问候凌初,盛陵光和盛堂都在,柳之栖和柳鸢也在。
柳鸢觉得凌初出事可解气了,虽然面上没表现出来,心里爽地简直忍不住想放鞭炮庆祝一番。
凌初哭哭啼啼地躲在盛陵光怀里,一直在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和兮折姐姐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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