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昊一路返回奉仙司大殿。
自从方白鱼得到属于自己的主身物“水龙剑”之后,进境神速,居然隐隐有了赶超师兄张慎颉的势头。
张慎颉是个纨绔子弟出身,禀性嚣张,自然不愿意让小师弟压他一头。
所以徐昊座下这两个白捡的徒弟,每天都是较着劲的修行。要么带着黑差在外搜寻妖魔鬼怪,要么看哪个野妖巢穴不顺眼,当场就给剿了。
总之吴伦辛辛苦苦炼出的黑差,大多数都成了方白鱼和张慎颉的跟班。
不过两个小徒弟生猛,也有好处,近段时间洛州里里外外,方圆百里之内,再也没有什么案子出现。
吴伦也乐得悠闲快活,整天带着黑罴在城中“摸鱼”,能少干事就尽量少干事,争取平平安安渡过延寿庆典。
要说让徐昊最放心的,还是金池老和尚。这位当年自修成才的观音禅院住持,甚至有了返老还童的趋势。不仅把奉仙司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已经摸到千年道行的边,即将一跃而升,达成泥丸神仙。
奉仙司蒸蒸日上,徐昊看着也高兴。毕竟只要到了年底,他这个镇守司卿就稳如泰山,将来腾挪闪转的余地就更大。
不过徐昊也面临着接下来的烦恼,所有忠心属下,除了金池和方白鱼,全都面临没有主身物的窘境......
做为当家的,怎么说,也应该是徐昊来操心。
而且徐昊也发觉,张慎颉已经开始有了小情绪,毕竟方白鱼得到了恩师赐予的主身物,而他这个最先入伙的大师兄却没有,不免心中有些不痛快。
但徐昊还是画了大饼,承诺帮张慎颉搞到手,再才让张慎颉千恩万谢,斗志昂扬无比。
......
傍晚时分,徐昊回到城外宅院。
还未坐稳,便听到院门笃笃笃的敲响声。
难得有如此礼貌的客人到访,居然走正门,徐昊非常欣慰。
打开门一瞧,却是宝瓶寺那个服侍神秀的小沙弥。
“徐施主!”
小沙弥恭敬合掌施礼,“小僧代神秀师祖前来,交予徐施主一份信物。”
“信物?”
徐昊有些疑惑。
小沙弥取出一个简单的小布囊,递给徐昊:“神秀师祖说了,徐施主一看便知。只需注入元神,便可明了。”
说完,也不管徐昊明不明白,施礼后转身离去。
徐昊捏了捏手中的简单小小布囊,感觉似乎是一朵花蕊。倒出袋口一看,果然是一朵皱干干的“含苞兰花”。
“盂兰?”
徐昊在宝瓶寺的一些佛经壁画上,见识过这种“盂兰”之花。据佛门记载,此花又名倒悬花,意指解救苍生倒悬的喻义,暗含佛门宗旨。
“难道是盂兰盆会的信物?”
徐昊仔细瞧着手中的“盂兰”,共有四瓣,果然每一瓣上皆有暗金小字,合起来便是“盂兰盆会”。
四瓣合拢的内蕊,同样如金似玉,蕴藏着氤氲般金白交加雾缈,似真似幻,透露着神秘莫测的气息。
知道手中的盂兰,就是盂兰盆会的信物,徐昊再才放心。按照神秀所说,祭出一丝法力,唤醒白龙元神。
元神之气,被注入盂兰内蕊中。
霎那间。
徐昊眼前的盂兰花,骤然盛放,其中内含的氤氲金白雾缈,仿佛大幕一样,缓缓展开。
虽说展开的“场景”并不大,但近在徐昊眼前,一切事物皆是缩微般,纤毫毕现,栩栩如生。
盂兰花上,此刻就仿佛出现一个佛祖讲经的法坛。
居高在上的主位,共有三座“佛雕”矗立。
而在下端,围绕一圈的,是密密麻麻的诸多“佛雕”。
虽说这些佛雕之相,大多形貌相似,分不清谁是谁。但有些是颜色鲜艳,栩栩如生。有些却是黯然无光无色,显得灰蒙蒙,宛若朽木。
徐昊注入元神之气,眼前出现“场景”之后,顿时有一半心神,与密密麻麻佛雕其中一个,紧密相联。
于是,他就像参与者一样,站在其中,可以感受到周围佛雕的气息。
与此同时,再才发觉,某些颜色鲜艳的佛雕像活了一样,正在交谈。而绝大多数无光无色灰蒙蒙的,则毫无声息。
徐昊瞬间明白过来。
有点意思,这应该就是“线上”的盂兰盆会,只要有信物便可参与......看起来比程咬金他们的蟠桃会,更上档次......
徐昊一边琢磨,一边观望。确实和他想的一样,那些颜色鲜艳的佛雕,胸前或额头,皆有浮现的字迹。
有的写着“龙大”、有的写着“吾德”、有的写着“阿头陀”、有的写着“无眉”等等,各种简单的代称。
看起来,颇像是大唐鬼市那样的集市。
徐昊暗暗点头,“线上”的盂兰盆会就不担心身份问题,大家畅所欲言,也没有阶级或派系之分。
或许等到真正的“线下”西天灵山盂兰盆会,那便是真身云集,佛门辉煌盛况之景,与此大不相同!
而且徐昊此刻的参与到来,只是点亮了一个不起眼的佛雕,并未能引起什么波澜,也无人关注。
此刻,可见到的颜色鲜艳佛雕,正在旁若无人的交谈中,声声入耳。
“我却不信女娲石现世之说,此乃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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