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亡的威胁下,包千欢总算醒过酒来,惊恐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四天前带杏儿回家梳拢,按规矩扮做娶亲模样,不想当天她人就不见了,我自己也找不到,道长,一个流萤,我真的没骗你!”
叶纪看包千欢被吓得魂飞魄散,别说撒谎,怕是连正常思考都做不到。
叹息一声,叶纪摇头不止。
“顿珠和尚,只能帮到这了,总不能让我为了个陌生的娼妓去闯郡府吧,我又不是胆大包天。”
这话听的在场众人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
好家伙,连挑春意楼、四方阁两个场子,又暴揍郡守家小公子,这还不是胆大包天?
等等!他说顿珠和尚?!
包千欢晕沉的脑袋闪过一丝灵光。
好熟悉的名字,这几天经常听老爹那个怪道士提起,言语中很急躁!
一抬头,却见叶纪已然离去,几个朋友将他搀起来。
包千欢推开几人,跌跌撞撞跑到桌几旁,从外衫里掏出一个泛着荧光的玉佩,对着说道:
“爹,爹,我,找到顿珠和尚了。”
……
一番发泄,叶纪心里的火气发泄不少。
《宝英如来经》迟早要还回去,但必须要这些秃驴自己来找,还要有一些条件。
比方说降租降息,布施散粮。
叶纪想了一会儿,便被这兰阳城的繁华街市吸引了眼睛。
作为郡府,又是通衢要道,兰阳城的富裕刷新了叶纪在这个世界的所见。
各种小吃美食、娱乐杂耍、戏曲玩闹,各种层出不穷,看的眼花缭乱。
叶纪向来随性而为,该吃吃,该喝喝,遇事不往心里搁,苦大仇深这种词绝不会挂到他的头上。
故而很快融入世俗红尘之中,化作饕餮巨兽。
直到一群腰挎长刀的黑衣人来到。
市集里瞬间清空,百姓们避之不及。
叶纪瞥到这群人统一着装,腰间挂的腰牌上书“铁刀”二字。
铁刀卫,河阳郡的除魔机构。
当然,是理论上的。
“要打架,可以,等我吃完了再说。”
叶纪双手或抓或提着糖葫芦、烤面饼、酱肘子、槐花糕等小吃。
这些黑衣人的实力很不错,配让他出剑。
不想这些黑衣人却是分成两排,像是护卫般让出一条道路。
两人抬着蓝顶小轿落下,一个身材高大的白面男子撩帘而出,身穿紫色官袍,看见叶纪便是喜形于色,作揖行礼道:
“可是真武道长叶纪?本官河阳太守包荣宁,见礼了。”
叶纪抱拳回礼,“不错,你是来给儿子找场子?”
“不然,押上来。”
包荣宁一脸正色,一挥手,两名差役便一边一个,按着包千欢走上来。
小公子此刻裸着上身,露出瘦白身材,背负荆条,疼的龇牙咧嘴,不住地倒吸凉气。
“犬子管教无方,开罪了道长,现在押着他来负荆请罪,还请见谅。”
叶纪大嘴一捋,半串糖葫芦就进了嘴里,但就是不说一句话,静静看着这些人表演。
凭着一路上的乱象和城外的贫民,叶纪就不可能给这位太守好脸色。
包荣宁被落了面子,毫不生气,挥挥手让人将包千欢押走,面色如常道:
“道长宽宏大量,一路上斩妖除魔,包某佩服,某在万香楼摆下酒宴,还请道长一赴。”
“走!”
叶纪不知道这个太守打的什么算盘,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还要等左豹到来,无论对方善意是真是假,总是顺着这个台阶下来。
实力,永远是最好的通行证。
兰阳城,除了那个据说是三阶的导语禅师,叶纪谁也不惧。
铁刀卫开路,太守陪伴,这个面子给的不是一般足。
万香楼已被清空,二楼雅间早已准备妥当。
珍馐美食满桌,极其丰盛诱人,让人瞬间忘了人间俗世。
又有轻纱薄幔,走过之时抚在脸上,像是经过严寒后的三月春风扑面。
叶纪和包荣宁入座,又有幕僚别驾等人陪坐。
包荣宁很识趣地将酒菜先过了一遍,表示无毒。
叶纪心怀警惕,但出于对自身实力的信任,并没有害怕。
几人觥筹交错,你来我往,似乎将之前的所有不愉快都忘了。
直到得夕阳斜落,黄昏已至。
酒楼里也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饭桌上气氛热烈,几人都是脸色发红,像是煮熟的鸭子。
包荣宁站起身,一拍手,笑道:“道长请看。”
十名容貌绝美的女子从侧面走入,有小巧玲珑者,有丰腴满意者,有纯洁可人者,有花明柳媚者,有端肃严整者……
总之环肥燕瘦,各有千秋,让人目不暇接。
接着十人在轻柔的乐声中偏偏起舞,或柔或急,或魅或纯,姿态之娇柔,惹人喜爱。
舞曲已罢,包荣宁一挥手,“还不来给道长敬酒。”
美人们顿时秋波斜视,玉项低垂,盈盈迈步上前。
开始时敬酒,再后来,就不仅仅是敬酒……
叶纪一拍桌子,勃然怒起,指着惊愕的包荣宁喝道:“你就是拿这个来考验道爷的吗?!”
“道爷怎么经受的住这样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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