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工师谋这第一句话就让韩敬诧异万分,他隐约感觉事态不妙,心中暗呼自己大意,恐让别有用心之人当了回棋子。

他稍稍平复一下内心的震动,接着说道:“据我所知,匈奴人一向在燕赵边境活动,常年与燕赵两国交战,怎就无端突入了我大韩国境,且还犯下了此等惨绝人寰的血案?”

工师谋说道:“这就是事情的蹊跷之处,更加诡异的是,事发之后,我等昨日在这草原朝着东北方向追逐了一整天,愣是没觅着一丝匈奴人的影子。”

韩敬惊道:“往北的太行要道有太行关把守,往东则是有涛涛丹水的阻拦。既然这些匈奴人脱了身,要么与太行关魏军有关,要么就是与我丹水码头之人有所勾结。”

公乘德插了一句:“鄙将在那蟾蜍山追逐匈奴人,隐约听他们说出了渡丹水三个字。”

韩敬说道:“所以适才三弟才会问我是否有骑马之人从我丹水码头偷渡。”

工师谋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初来高都,并不很清楚这里的情况。问大兄一句,这丹水边上,是否只有大兄一处码头?那商会虞副会长,每年贩卖那么多井盐至各国,就不需要一处码头吗?”

韩敬摇了摇头:“这丹水边上,确实只有我一处码头。就连虞风之盐,若要走水路,也是先用马车运送至我的码头,再装船启航。”

此时,公乘德突然眼睛一亮,说道:“那会不会……”

韩敬连忙打断:“公乘将军是要怀疑舍弟韩驹了吧!那是断不可能的,舍弟虽然自降身份,从了商。但骨子里流淌的还是高傲的王族之血,是断然不会做出有为韩法,给大王蒙羞之事的。”

简如槿气道:“这也不可能,那也不可能,如此说来,那行凶的贼人难道长翅膀飞了。”

韩敬说道:“头领失去族人,心中之痛,韩谋能够理解,但是事情未查明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工师谋想起一件事,又问了韩敬一句:“大兄可认得张开地此人?”

韩敬惊道:“张丞相?我当然认得,张家四世相韩,张丞相政绩卓越,忠君爱国,更是我大韩的肱骨之臣。怎么?莫非三弟怀疑幕后之人是张丞相?”

这时,公乘德赶忙说道:“并非怀疑,只是鄙将在那蟾蜍山之时,恰巧听匈奴人提及了此人。”

韩敬闻言,猛拍了一下案几,怒道:“不可能。张丞相乃我大韩人臣之楷模,怎会做出此等苟且之事。此事定是贼人的离间之计。”

工师谋说道:“如此说来,现在最大的疑点就是大哥得到的县府命令了,命令说行凶之人为太行关守军,而实际上则是匈奴人。”

公乘德点了点头:“若真如此,发号施令之人嫌疑最大。”

韩敬为之一振:“伍县令?若真是他,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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