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坤海已经一天一夜没回家了。他喝酒、赌博,累了就在赌场里随便找个地方躺下;饿了,就在外面随便吃。

当他回家的时候,身所有的钱都不见了,只剩下一身的疲惫和满身的酒臭味。

这些天,白玉洁的母亲不是没有担心过他,只是她从其他的人口中得知他的去处,也就比较安心。以前这种情形不是没有发生过,她知道,他累了自然就会回来。

“给我弄杯水来!”白坤海一进门就大吼大叫。

王月霞闻声,穿着睡衣走出来,没有多说一句话,倒了一杯茶水给他。“砰!”一声,杯子、茶水一古脑儿全都给他掼在地。

“我很坏!对不对?”他摇晃着身躯问着,脸尽是诡异的笑容。王月霞不理会他,她知道他喝醉了。

突然他的笑容又变了,变得扭曲,变得可怕,眼中充满了骇人的目光。他前抓住她的手。“我这样欺负你,你是不是又在想你的老相好啊?”她奋力地将他的手臂甩开,气愤的脸色也变得红紫;但她没有哭,只低头清理满地的玻璃碎片。

“是不是啊?是不是啊?回答我!”他不死心地又前抓住她;此刻,他有些失去理智,像疯子似的大叫。“我不会让玉洁嫁给那个王八蛋的儿子,他永远别想—哈!哈—哈!我要给他一些应得的报应!

白坤海恣意的一阵大叫和狂笑,震碎了她的心。长久以来,她一直都在默默地承受他给她的一切羞辱与不敬。她嫁给他的这二十几年来,为了这个家尽责地做她应该做的事,而且无怨无悔。“可是,我又得到了什么呢?”她反问自己。

没有,除了更多的羞辱之外,她什么也没有得到。自从他知道她曾和陈永昌私奔的事件之后,他就没有一天给她好脸色看过。

她可以原谅他的抱怨,他的无理,所以她更无悔的付出;因为她一直期待有一天他能够明白她的好,明白她为他所做的一切,甚至她还发誓,要用她的一生来证明她对他的忠贞。但是到今天为止,她失败了,她彻彻底底的失败了;她所托付终身的人,竟是这般地顽固不堪。

“对!我是在想他,你能怎么样?我就是偏要想他,我想他想了三十年了,当初要不是你们家有几个臭钱,我也不会嫁给你的!”她要反击,她不要再沉默下去。

今天,她不但要替自己争口气、讨个公道回来,同时也要为她的女儿争取她应有的幸福。

“你—你说什么?”他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以前她都是像一只温顺的绵羊,任凭他宰割的,怎么今天变了一头受了伤的母狮,也开始懂得反击了。

“听不清楚的话,我就再说一遍!我想他!”她今天是吃了秤铊铁了心打定主意一定要跟他彻底摊牌。

以前他从未领教过她凶悍的一面,现在她这么一吼倒把他的酒意吓退了一半,两眼瞪得大大地看着她。

“我说得够明白了吧!白坤海!”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就说嘛!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玉洁居然会在你那个老相好开的公司班。”他也气不过,又开始口没遮拦了。

“那又怎么样?!”

“哼!才不到一年的工夫,玉洁就有办法赚到那么多的钱,而且是愈来愈多,原来是有你这能干的母亲在罩她呢!”

“对!你说得没错,这一切都是我早安排好的!

“可惜被我识破了吧!你的计划未免也太不周详了!骗我没在社会混过呀?告诉你,想要跟我斗法,你差远了;你的计谋休想得逞,更休想把我的女儿带走!”

“你的女儿?你现在会讲她是你的女儿?那么,我请问你,你曾尽到你做父亲该尽的责任吗?在你眼中,只有你的赌友,你的酒!她是我辛辛苦苦拉扯长大的,现在会赚钱了

“哼!你还好意思提这些,家产早被你败光了,如果

了,你就说她是你的女儿,你要不要脸?

“你少在那边大吼大叫的,你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如果什么?

“我是说,如果你爸爸还在世的话,准给你活活气死!这些日子以来,要不是我还有一些嫁妆,靠着这些首饰典当玉洁能好好的读完大学吗?哼!你的女儿,亏你说得出口!怎么样?你糟蹋我一个还不够,你还要她赚钱来供你赌、供你喝吗?你这个做父亲的,曾经为她的幸福着想过吗?“你王八蛋!‘讨客兄!现在又想来抢我的女儿!”他被激怒了,边说边走近她,突然伸手往她胸前领口抓去。

王月霞没料到,闪避不及,被抓个正着。

王月霞再也无法忍受更多,二十几年来所有的怨气像河堤溃决一般地渲泄而出,她用尽全力,狠狠地给他一巴掌。

但这一巴掌并没有把他打醒,反而使他更为忿怒。“疯婆子,我今天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你,否则我就不叫白坤海!”说完,他随手抓起一张椅子,作势就要朝她扔去。

这时,在一旁观看已久的陈永昌夫妇冲了进来。

陈永昌夫妇站在外面有一段时间了,听到他们争吵,怕会加深误会,所以不出面,想等气氛缓和时再现身说明。但突如其来的变化,他们眼看王月霞就要受到伤害,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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