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介搭乘一盏小木舟,在溪面随波漂流,漂着漂着,水平面越来越宽敞,小溪变成了一望无际的王阳大海,正当他思考是怎么从小溪到大海时,海面刮起毫无征兆的台风,浪潮澎湃,冲得他身体剧烈晃动,怎么都无法停下来。
与此同时,耳边也传来熟悉的声音。
“介,介,快醒醒,快醒醒————!”
眼前骤然一花,介从睡梦中回到现实,视野仍有点模糊,他揉揉眼,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希尔,薇?”
介的房间向来不锁门,希尔薇也不是第一次来“夜袭”,兴许是习惯了,介没有被她吓到。
打着困倦的哈欠,介翻身坐起来,“干嘛啊,一惊一乍的,天都还没亮。”
“介,你终于……醒、醒了,快快、快跟我来……”不知什么原因,希尔薇讲话不太利索。
“别急别急,悠着点,有话慢慢讲。”介把她搂进怀里,温柔的安抚。
只安静了几秒,希尔薇便奋力挣扎出来,抓住他手腕使劲往门口拽,边拽边焦急的说:“姐姐、姐姐受伤了!”
此话一出,介瞬间失去冷静,穿着敞开的衬衣和短睡裤直接往阁楼冲,冲到门口再退到一旁,以眼神授意希尔薇开门。
希尔薇认为这是多此一举,索性把门敞开,开诚公布里面的一切。
以他俩的关系,希尔薇从不避讳隐私,然后在希尔薇的耳濡目染和关系日益暧昧的双重影响下,如今连薇尔莉特都不怎么避讳了,只要关键部位有遮挡,她可以在介面前淡定更衣。
跟随希尔薇走进房间,介发现屋内干净整洁,并没有打斗过的迹象,再瞅向薇尔莉特,介看到她直挺挺的坐床,眼神茫然得像丢了魂。
横看竖看都不觉得她像受了伤,怀着困惑,介慢慢走到床边。
“薇尔莉特,你什么情况?”
薇尔莉特本来很淡定,看到介,脸颊迅速泛起桃花似的淡粉。
“我没什么。”
困惑进一步加深,介在床边坐下,用手心贴住她脸,“希尔薇说你受伤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水润的唇瓣微微嚅动,薇尔莉特欲言又止。
希尔薇看不下去了,急得大声喊:“姐姐你说话啊,都流血了————!”
“流血?!”介眉毛一蹙,“严不严重啊,需要送你去医院吗?”
低下头,薇尔莉特故作镇定,“一点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才不是一点点,裤子都红了一片!”
比刚才还要着急,希尔薇抓住毯子就要掀,薇尔莉特一囧,急忙俯下身,像护食的动物一样死死守住毯子,声音都开始颤抖。
“别、求你、不要说了……”
此时,她的脸已经红成了番茄。
假如羞耻到一定程度会爆炸,那她早就爆炸了。
结合种种情况,介稍稍有了点头绪,想了想,他戳戳希尔薇的后脑勺,带她到薇尔莉特看不到的地方。
“她好像有难言之隐,还是你来说吧。”
希尔薇眼睛到处瞅,像一只谨慎的小老鼠,确定四下无人后,踮起脚尖凑到介耳边:“姐姐她……”
待她说完,她看到介捂着眼睛,深深的叹了口气。
“小笨蛋,诶。”表情像在看傻子,介又想气又想笑,“希、尔、薇——你睡不着拿我寻开心是吧?”
希尔薇:“咦?”
“她那是……”话说到一半,困意卷土重来,介张开嘴打了个哈欠,“好了好了,我当什么呢,没事了没事了,早点回去睡觉吧,天亮还得干活呢。”
揉着酸胀的眼睛,介径直走往楼下,希尔薇见他冷漠无情,急得跟在他身边,扯住他衣服大声劝:“介!你、你不可以这么冷血,姐姐那么喜欢你,你应该……”
然后,脑袋挨了一巴掌。
“呜呜呜,为什么打我?”抱着脑袋,希尔薇委屈巴巴。
介揪住她耳朵,稍稍用力一拧。
“啊痛痛痛!”一双小手乱舞,希尔薇使劲掰他的手指。
“你这个人啊,说你小呢,你有时早熟得不像话,说你成熟呢,居然连这种事都不知道,呵。”
终于挣脱出来,希尔薇捂住两只耳朵,脸鼓得像生气的河豚,“我又不是百科全书,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嘛。”
“行了行了。”挤扁希尔薇鼓起的脸,介抵到她耳朵边,“她并没有受伤,她……”
宛如被佛祖开光,希尔薇醍醐灌顶。
“不会吧,还有这种事?!”
“我骗你干嘛,百分之一百二。”介拍胸保证。
“可是……”希尔薇总觉得哪里不对,“为什么介会知道呢,是亲眼见过还是亲身经历过?”
话音刚落,介再一次揪住她耳朵,想用力拧,终归没狠下心。
“以前学时,生物课有教,而且这种经历只有女的才有。”介唏嘘道,手随即松开。
“学校还教这个?!”希尔薇鼓起眼睛。
“全面教育是这样啦,我学的课程比你要多得多好吗。”
希尔薇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进而指向重点,“应该怎么解决呢?”
“解决不了,只能等它自己结束,一般七到十天。”介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指着人偶部门的方向,“我不确定这个时代有没有那种东西,待会你找嘉德丽雅询问细节吧,她要是不在,找爱丽丝她们也可以,还有,在她们说可以下床前千万要看好薇尔莉特。”
“交给我吧!”身躯绷得笔直,希尔薇一脸庄重,效仿薇尔莉特敬出军礼。
临走前。
希尔薇:“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介捋了捋脑海里的知识,回答:“结束前尽量别惹她不开心。”
“多喝热水。”
……
每年七八月,是邮递员最苦逼的时候,因为每天都要顶着烈日暴晒,除此之外,莱顿市的邮递员还得忍受湿热空气带来的蒸桑拿。去年夏天,介只是个工作足不出户的杂务工,如今来到第一线,他才切身体会到贝内迪克特每天的感受,也终于明白他那段时间为什么经常抱怨。
送完午的最后一封信,两人在离公司五百米的十字路口偶遇。
“什么,你要请我喝酒?”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贝内迪克特减慢车速,眼神古怪的看着介。
“不可以吗,还有你那什么表情啊。”介腾出一只手,抓起搭在脖子的毛巾擦汗,“主要是我觉得你每天太苦逼了,寻思犒劳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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