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莱在这女尊世界里生活得越久就被同化得越厉害,再加上心有所属又总是历尽艰难不得所愿,她对待不相关男子态度就越发不耐烦。
而南容文慧在她这里便是最难缠的那一类,小心待他,算计他,对她来说胜之不武,可又不能不谨慎,正所谓投鼠忌器。
眼见着南容文慧一来,书房里就乌泱站满了服侍他的宫人,哪怕里外相隔,她在里间呼吸之间也全是脂粉香味了。
她颇为无奈地收起了准备看的书,抬眼看过去。
南容文慧在宫人掀了细纱帘后曼步走进。
单论仪态,南容文慧无可挑剔,在皇族贵胄内眷中没有比他更行云流水一般美妙的,只是再看他面容上神情,南容家男子也没有比他更倨傲无礼的。
贺莱已经做好了看到一张挂着嘲讽笑容的面容,却不料看到的南容文慧脸上竟是一团和气。
她微微一怔便挪开目光看向不知所措站着的箩娘,“你出去罢。”
箩娘送了口气,行了礼就匆忙退出去,见到外间一动不动地整齐站着的侍子哥哥们也不敢抬眼看,径直到了门边,才刚要迈出门槛,就对上了面有难色来奉茶的鸣琴。
鸣琴一见箩娘出来,喜出望外地把茶盘塞给了她,快速压低声音道:“你年纪小,你去奉茶!”
也不等箩娘拒绝就唰唰后退几步下了台阶到了廊下。
箩娘呆呆看了看手里的茶盘,又见鸣琴不住冲她摆手示意,看样子定是不会再来送茶,她只好硬着头皮又返了回去。
这么一会儿,贺莱跟南容文慧还没说话,听到帘上玉环轻响,两人不约而同看过去,直让箩娘脚步更慢。
“合香,你来!”
南容文慧张口道。
箩娘一听慧郡君开口就不敢动了,直至手里托盘被拿走也没回过神来。
合香却是一直在这高压下生活的人,来不及多想就先执行了,等两边奉了茶,觑着郡君摆了一下手,他连忙退下。
路过箩娘,顺手就扯了她一块出去。
箩娘被扯着走了两步才回过神来,待出了里间见扯她出来的哥哥冲他露了个笑容,她赶忙回了个笑容,指了指门外退了出去。
站到屋外,鸣琴也不知去向,听着里面鸦雀无声,萝娘忍不住扭着手指,看起来那慧郡君似乎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情,可怎么跟娘子在一起便跟屋里放了冰山一般?
她年纪小,被宽待了便忍不住向屋里张望,却什么也看不到,只是她站的位置,从里间窗边却能瞧见。
贺莱一眼就看到了,见箩娘小脸上好奇与担心之色共存,她抿了口茶又看向南容文慧,他今儿心情这般好?
南容文慧也正在品茶,察觉贺莱看过来,他慢条斯理拨了拨茶叶,抬眼冲贺莱微微一笑,“大夫主在作陪,我便来这里了,左右也是我的姨母,堂姐,焉有不见之理?”
这一笑让贺莱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跟南容文慧也是故人,却从未见过他这般神色平和过。
不过想到漱秋替玉生转述的南容文慧在外如何得体亲近的话,再来看南容文慧,贺莱心中暗自戒备。
若是面上功夫能做到南容文慧这般,那可真是不得不防了。
“有劳了。”
她客气了一句,重又低了头。
南容文慧却没从贺莱身上收回目光。
他方才在内院瞧见谢玉生跟衡王正君说话,虽不是完全得体,但跟他记忆中的谢玉生已经是判若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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