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生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在松风堂为何公公总觉得他受了委屈一般,虽然公公也没说什么,但这几日因为漱秋在,公公同他说话也已经很久没有这般流利了。

他见石漱秋似是很生气,便拍了拍他的肩,“无碍,往后我遇上她注意一些就是。”

石漱秋见谢玉生这么说,虽确实如此就罢了,心里却没能轻松多少。

又不是玉生的错,却还是得避着让着。

眼下自然无事,但往后乱起来,少不得会有跟衡王府打交道的时候,他不会一直呆在内宅,玉生自然也不会,到时候玉生若是没防备,遇到这南容妙语,又大大方方……

想到这儿,他心中闷闷的。

大大方方又有什么,可人言可畏,他也不能让玉生去赌南容妙语的品性相处吧?

谢玉生本来想继续聊那见闻录,见石漱秋还忧心忡忡的,他抿了抿唇,轻声道,“你放心,我以前也见过衡王世女,知晓她是什么人……”

石漱秋知道自己是因为衡王世女对他的态度而根本没办法对这人有一丁点好感,见了这人也都只能勉强压着情绪努力让自己理智,听了谢玉生话音里隐隐透出的反感,他颇觉找到了知己却又好奇起来。

谢玉生想了想,这也跟漱秋见闻录里的事有关,便拉着石漱秋坐下了。

他未出嫁时在北地随着娘亲各处巡视维护一方治安,见了不少的事情,却因为女装跟随军队,需要处处加倍小心,多是只见无识,繁重的习练以及奔波的劳累常常让他沾床即睡,也根本没有思考的时候。

如今再去想那时候的自己,当真是比稚童还要天真懵懂,救了人哪怕知道这人奇怪也只想着自己不求回报,甚至被梁王找上门,他也根本没去想后果,若不是梁王又找上了阿娘,他也根本不知道这事很重要。

随阿娘回京述职,他知晓自己此去便是要嫁人的,隐约知道是跟梁王求亲有关却只烦恼嫁了人后的生活,一路上目无所视,耳无所闻,什么都不知道像是做梦一般地到了迎亲日。

在新房见到了梁王的人,知道阿娘有把柄落在了梁王那里,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新娘也被威胁,他什么也想不出来。

那时候他想了很多很多,想不如自绝了却一切烦恼,却下不了手,他见过太多人丢了命,他不想这样死。

那时他什么也想不出来,傻傻的就走了,后来,见到贺家主,见到阿娘,他才知道是自己主动跟着离开让两家毫无反抗之力。

梁王就算手里有证据,也不会捅给陛下,更何况那证据是骗他的,有他在,即使是昏迷的贺莱他也能保护的,更别说是在贺府,他一张口难道还能让人跑了不成?

他后来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想,再笨再不知世事,想了百遍千遍也想明白了,再往后他却一点儿也不敢想了,甚至不敢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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