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还言之凿凿的对我高谈阔论。

说是师徒恋乃是修仙史上向来最成功的恋爱。

一般的帝尊高不可攀,唯有对自己的弟子因着身份的羁绊关系,才会对平凡无奇的弟子刮目相看。

我能做师尊的“关门”弟子亦是怀揣了些春情的心思,可没想又是雀君的谎言!师尊唯嘱咐的擦门,术法修为的一类不教,七十年来见到的次数屈指可数,往常他都活在雾晓的嘴里,除了在诛仙台上一事让我震撼惊愕外,还顺便让我找到如意郎君外,其余的见面也不过是平平无奇,相逢如水。

心中不知不觉对雀君的愤懑又增重了几分!

我想若是有成功的一日,我必要拨了雀君的羽毛做箭羽。

也是最后的最后我冲着碎魂道:“难不成师尊你喜欢烛龙?师尊您的口味倒是清奇。”

碎魂动作了。

我只感胸口剧烈沸腾的生命力宛若正在勃发的花。

身躯有如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摄,血脉似乎都出现了倒流的逆像,片刻后那碎魂倏的从我的衣襟钻出,似是置气一般的又钻进我能容纳百物的山海袋中,自他离开,我五脏六腑堪若刀绞般的疼痛,整个人登时跪坐在地,那遭受万千箭刃剐袭的身在此刻才疼的发颤,我方才明白师尊刚刚是在为我疗伤!

我悔的肠子都发青!再一次为自己的自作多情妄自猜测吃回大亏。

“师尊果然是好师尊,我不应该用狭隘的思想,浅显的目光看师尊你的行为!我后悔,我悔恨…呜呜!”我声泪俱下的表示自己后悔,变成碎魂待在山海袋中的师尊一动不动,等我将山海袋的一角掀开才发现师尊碎魂的湛蓝火焰已熄灭不少,整团碎魂可怜羸弱的蜷缩成一团,在袋底卧着。

我心中隐隐有些猜测,觉得师尊的碎魂化人形必定是付出了极重的代价,说到底师尊还是没能复生,只是存有记忆的碎魂勉强幻化身躯,为我的死劫挡关。

我觉得我这神仙真的做的窝囊,临到关头没将师尊保护好,甚至还要靠身残志坚的师尊来保护我,真是可悲可叹同时感动师尊的付出,等隔天我有钱了一定将山海袋的布料换成丝滑柔软的绸缎,让师尊碎魂睡的安逸,卧的舒坦,而不是成这小小的一团。

这次的旅途也可叫做南墟帝尊的受难记。

想我师尊向来养尊处优,动弹一下手都觉得困倦,如今舟车劳顿魂识不全,还日日受颠簸,心中真是愧疚的同时还有些暗爽,谁不喜欢看清冷的一尘不染的神尊受苦受难呢。

这不是嫉妒心使然,只是单纯的觉得师尊受难了,就再也不是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反而染上尘世的烟火气,在烂漫黄昏午后,能够渡上一层温暖和煦的柔光,让我觉得他与我之间就只有咫尺间的距离,而非是遥远的,永远是我难以企及。

其实这种思像是最自私龌龊的一类,真正的应该是我努力的,不断攀升到达师尊这等境界。

并非阴暗颓废的想让他跌下神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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