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怎么办?”碧霞问道,其实她想问:他们的尸体怎么办?
可是尸体,这两个字太过于冰冷了,让她心颤。她希望每个生命都是干净的鲜活的,可世间污浊之事繁多,即便他们干干净净的来,也不一定能够干干净净地走。
“秋藤剑上有暗界,可护主人无恙。”夜之御长叹道:“不然我也不会把他放在红提身边。”
闻言碧霞沉默了,在外人看来阿晟是出于愧疚,想躲避。可在她看来,那分明是不知该怎样面对的心动。
……
向阳携尔穿堂风,无意清孤心似空。
霏雨绵绵绕青骨,倾覆霓虹不见曦。
恍觉似大梦一场,行影只谈笑千年。
寻寻觅觅不见君,世间人海独我心。
它就好像红提的内心独白:
君携耀眼骄阳,好似明月清风,佛面而去,我的心空了。
本能的想要伸手去抓那抹晃眼、迷心的光亮,然,细雨像丝线般缠绕着我,将你阻隔在了那头,但遥是这样,你依旧霓虹漫天,只是遥远的我再也碰不得了。
这一切好似一场千年大梦,谈笑间,梦醒了,我又变成孤单一个。
说到底,世间人海茫茫,到底哪个才是独属于我的那个心上人呢。
碧霞叹息,仿佛读懂了他,悲哀的是这心上人找到了,可他却也是归人。
……
三日后。
云淡,风轻,盏水湖畔。
“微微?”蓝山兰搓手,停在她丈外处,有些不安的望着眼前俏人。
“伤…都好了?”微微嘴角上翘,眉眼温柔。
“啊,好了,哈哈好了。”蓝山兰有些愣神,“这还是微微你第一次关心我呢。”
“那…宫里的事都处理妥当了?”微微又问。
“没…我想…我就是来看看你干吗呢。”蓝山兰道。
“哦,我在等人呢。”微微仍旧温和的望着他。
“…等人?”蓝山兰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了。
“是啊,在等那个人的出现。”微微向他走进了一步,柔柔的呢喃:
“他会让我心分两半,情系风尖儿,在疏影横斜的浅水畔。
听左半风说,我想你了,再听右半风道,你想我了吗?”
“我想你了,我想你了,微微我想你了。”
你看,世人奢求的无非就是心遂所愿。而微微就是蓝山兰的终其所愿。
……
熏风解愠,妙鬘桃夭。
灼灼其容,皎皎君子。
初见便是沦陷,偏执已然成欢!
茗皇阁后山,有青竹十里,这片竹林中央混着一方桃林,芳香四溢。
碧霞寻着记忆,走到那棵最粗的桃树下,挖了几下,碰到一处硬硬的东西,她知道自己挖对了。
“也不知道过了这么些年,这果酿还好喝不好喝。”她拔了酒塞,倚坐在树下,品着香茗清幽。眼前尽是阿御的身影,他诵佛经给她自己听,舞剑给自己看,煮茶给自己喝,可现在只剩她一个了。
“阿御!我…想你了呀!”碧霞醉眼呢喃,掌心那泛着白芒的仙树随风摇曳着,似在回复她的话般。
这让她更加难过了,抱着那仙树眼泪噼里啪啦落了下来。
“咳咳…那个,哭着呢?”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木牧。
“嗯。”碧霞不理,只想哭个痛快。
“那怎么还拿手接着呢?”木牧好奇望着她。
“嗝!我我这不想着留给阿御浇浇水嘛,要你管。”碧霞哭着摸了摸眼前的小仙树,哭的好不伤心。
“没死都让你淹死了。”木牧好笑道:“这小子命硬着呢,死不了,放心吧,不过再回来时不定多少年之后了,但肯定比现在要强很多,他们家那个基因都比较变态,他姐姐你也看到了,那平时打人可凶了…咳,我是说打架可猛了。夜小子也差不了的,这于他来说只是个小应劫。”
“没死你不早说。”闻言碧霞收了金豆,瞪着他,“你要走?”
“是啊,跟你告个别我就走了。”木牧笑道。
“多久回来?”碧霞咬着嘴唇,委屈巴巴的望着他。
“咳,也许十几年,也许几百年,也许更久,什么时候找全玄皇的应劫修士,什么时候回来。”木牧接过她手里的果酒,仰头灌了几口,步步金光,踏向远方,“这边处里好了,就去下界吧,那里才是最需要拨乱反正的地儿。”
“干爹,你能把阿御那些财产都给我烧过来吗?你也知道我这刚去下面,人生地不熟的,有钱好办事啊。”碧霞跳起来,急着喊道。
闻言空中的木牧一个闪脚差点没大头朝下,一个猛子扎下去。闹呢,给你吖的烧过来?我还找不找人了,夜小子那些财产够他烧半辈子了,这活可不能接,你这是梦,是劫,醒了自然就回去了,“抱歉啊姑娘,我不路过。”
“……”狗!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