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说,汪勇性格比较孤僻,也就是上班,回家,公园三点一线。他身边没什么人,人际关系挺简单的。不过汪勇经常虐猫杀猫,估计周围人对他不满意的应该挺多的。”

停顿了一下,尹一丙将记录本翻了个页,开始讲述当天晚上发生的情形。“案发当天是周末,所以晚上九点的时候依然有人在公园散步。”

“其中有一位目击者很确定地告诉我,他在案发当晚大概九点一刻看见了死者慌慌张张地跑进公园,似乎……似乎在躲什么人!”

听到这,三人登时来了精神,“此时他看见死者身边有别的人吗?”鹿所易问。

“没有。”尹一丙摇摇头,“死者身边并没有人,他就是不停地在跑。而且,很慌张,还时不时回头看。”

“另一位证人是位老婆婆,案发当晚她正在遛狗。因为公园不让遛狗,所以她只在公园外围走。离得比较远,但是证人描述的原话是‘我一眼就看到那个挨千刀的!他好像要下去游泳,他经常游泳,虽然公园不允许。’”

“这位目击者的证词里,死者也是一个人。所以,他会不会是嗑药嗑嗨了啊?”

楚沫把手里的水递给尹一丙,接道:“从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这确实是一个有很大可能性的推断。”

尹一丙带来的信息和鹿所易最初的猜想不谋而合。

案发当晚九点左右,死者被强行服用麦.司卡林,因为一些原因他挣脱了凶手的压制,逃到公园,此刻药效还没有发作。

麦.司卡林作用于人体的时间在两小时左右,逃亡过程中死者渐渐丧失了意识,产生幻觉,最终不慎跌入湖中。

死者有着固定的职业,感情不顺利,有一位做大学教授的母亲,和母亲的关系也不好,性格孤僻,听起来是典型的社会边缘人物。

可以肯定的是,在死者逃到公园的那一刻,周围并没有凶手出现。或者说凶手可能已经出现,但并没有追击行为。汪勇陷入精神紊乱状态时的行为是不可控的,即使是凶手,也没办法确定汪勇一定会跌入湖面。

也就是说,凶手可能并不想置汪勇于死地,至少不想以这种方式置汪勇于死地。其实线索到了这里就已经断了,因为凶手很可能没有来过第一案发现场。

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毒品的来源,这也是整个案件的破局关键。

这仅仅是鹿所易的初步猜测,接下来还有许多工作要进行,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在没有揭开最后一层纱布之前,谁也不得而知。

“所以你找我来究竟是什么事情?”顾希言将长发捋到耳根后面,露出一只深蓝色的水滴形耳环,在水晶吊灯下夺目地炫人。

她穿了件蓝色的衬衫和西装裤,茶色的卷发在一片芬芳中根根分明,焕发活力。整张脸更像是精心打磨般,多一分冗赘,少一分无味。

银制的咖啡勺随意翻搅两下咖啡,雾霭霭的双眼不着痕迹地注视着柏纳,看不出情绪。

柏纳将炙热的目光从顾希言的身上抽离,放下手中的杯子,脸上挂着的微笑渐渐消失,剑眉轻皱,开始严肃道:“其实这次来,我是来和你谈合作的。”

“我?”顾希言轻笑,“你是学设计的,我是学文学的,你想怎么合作法?”

这间咖啡厅是柏纳选择的,陈设复古,装潢老旧,即使是在下午一点这个时候,店里也没什么人。

早就预料到顾希言的反应,柏纳笑而不语,从大衣兜里摸出一张照片。翻到背面,在桌子上一路滑到顾希言手边,向她递了个眼色。

食指和中指夹起照片,掀了照片一角,顾希言脸色微变,压低声音,冰冷问道:“你知道多少事情?”

“也不多,只是应该比你要多一些。”柏纳打开眼镜盒,取出金边眼镜戴上,活脱脱像个斯文败类。

照片上印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天慈集团的董事长——李盛隆。

“我知道你对这个人很感兴趣,我不能帮你扳倒他。”柏纳顿了顿,神情得意,“但是李盛隆这个人色迷心窍,我可以安排你们见面。”

“以你的姿色,再加上我的资源,想混到他身边不是难事。”说完,便双手交叉扣在下巴前,等待顾希言的下文。

顾希言冷笑两声,目光睥睨,“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要你。”

柏纳微微一笑,咖啡液体在喉咙间不停打转,终于露出了他□□裸的欲.望和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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