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飞机以后来接他们的是陈叔,裴宴被自家的司机接走了,陈叔从原溪手里把行李接过来,原溪要是会说话,这会儿一定就和陈叔问好了。

车停在熟悉的屋外,陈叔对地方的把控总是那么精准,以至于原溪坐在车内看到的景色都是一样的。

原溪正要推门下车,忽然被唐渡叫住了:“等等。”

原溪随着唐渡的视线看出去,才发现不远处还停了另一辆车。唐渡打出了一个电话,没有避开原溪。

“给你三分钟,我下车的时候希望你已经走了。”

唐渡没管电话那头的人要说什么,讲完这句就挂了电话。没多久之后,视线里那辆车亮起了车灯,朝着大门开走了。

这辆奇怪的车让原溪联想到他还在日本的时候接到的那个同样奇怪的电话,不过他不打算追究了,唐渡明显不喜欢。

回去以后原溪进了画室,几乎是迫不及待的。

他必须要承认唐渡这间画室送到了他心坎上,尽管他忍着很多次都没进去。

日本的风景的确是美而独特,但原溪没有成片的时间画画,每次只够用一两笔记下他宝贵的稍纵即逝的灵感。

唐渡知道他一个人在画室里,难得没有来打扰他。在车上的那个电话打过以后,他仿佛又被成堆的事情压住了,进了书房便再也没有出来过。

原溪把房间里的八音盒带进了画室。拆掉外壳的旋转木马将美暴露在日落里,原溪摆好了画板,对着那一小块地方开始他的想象。

唐渡在书房忙了一夜,路过画室只是偶然,推门进去也只是偶然。

他知道昨晚原溪在这里画画了,但没有想到他能待到现在。

打开门以后,唐渡看到原溪靠在落地窗上,背后的窗帘拉了一半,双脚松散地蹭在地毯上。他顿时笑了,想自己当初选择在画室里放地毯,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唐渡走过去想把他抱起来,却在原溪手边看到了一个旋转木马,唐渡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伸出去的手无意间碰到它,木马往前走了一些发出声音的时候,唐渡才知道这是一个八音盒。

那天他让手下去给原溪付钱,回来以后问花了多少,手下说只有两百多,又问买的是什么,手下说没看清,就看到木马这两个字。

原溪被这么一点点声音弄醒了,睁眼看到唐渡的脸时表情十分迷茫。长久不变的姿势让他全身酸疼,脚动一动就发现麻掉了。

唐渡问他:“怎么在这里睡了?”

是很嫌弃的语气。

唐渡把他抱起来的时候没控制力气,差点把原溪摔了,不是因为原溪太重,反而是因为他太轻了,唐渡完全没想到。

原溪被颠了一下,手下意识挂住了唐渡的脖子,拖鞋在脚尖勾不住,越走越往下滑,很快就落了一只在地上。

唐渡不想弯腰去捡了,他越发觉得自己带回来的是个祖宗,根本不是什么金丝雀。谁家的金丝雀娇成这样?

于是好好走着路,唐渡却突然把原溪放在了高脚凳上,说:“自己回去。”

原溪又在画室熬了好些天,总算把老师期末布置的什么速写练习之类的作业完成了。桌上多了一堆画稿,而原溪也终于觉得熬不住了,笔一丢浑身都没了力气,拖着身子下楼找自己的房间,大概看了个床的位置就爬上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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