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不似殿内那般拥挤。
宋楚潍绕过几位端着果盘的宫女,来到了大殿后面的僻静处,才敢把裙摆撩起来,细细查看污渍。
她摩挲着布料,觉得还湿润得很,应该是不久前就沾染上的。况且,这污渍的颜色……
她猛然想起了那壶艳红的葡萄酒。
适才到卫岘迎的席座前,她的裙摆都还是干干净净的。怎么刚给他倒完酒,自己的裙摆就脏了?
回想起卫岘迎摇晃酒樽的姿势,是那样的漫不经心,极有可能就是他自己不小心泼上去的,还装出一副好心提醒的样子。
无语,这个男人。
宋楚潍蹙眉。她虽有些恼火,却又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好放下裙摆,移身至尚食局。
宴会的酒菜都上完了,尚食局里终于恢复了清静。二司女官搬了把小板凳在庭院里赏着月,岁月颇为静好。
突见有女史进来,她们立即转为正襟危坐,一个赛一个的正经。好像方才姿态各异的她们只是宋楚潍看花了眼而已。
司酝女官认出来人是自己司里的,便和颜悦色地问了句:“怎么不在殿外侯着?”
宋楚潍给二人行了个礼,“见过二位大人。回大人,奴婢的裙摆沾染上了酒污,就只好先行回来了。”
“这不就是血色罗裙翻酒污么,嗝——”司膳女官笑着,双眼迷离,一看就是饮了不少酒。
司酝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小声道:“死鬼,你就非得今天喝这么多?下月你家侄女不是成亲吗,够你喝的。”
宋楚潍见状,认为应是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便往厨房去了。
“…害,枝倩那丫头最近是哭天喊地要退婚,说什么盛卓华配不上她……”
身后传来的话语,让宋楚潍脚步不禁一滞。
司膳大人的侄女竟然是李枝倩!她不仅要退婚,还说盛卓华配不上她?
虽说盛伯伯的官阶没有李尚书大,但也是京城的名门望族,何来配不上一说?
她握紧了拳。
依她所见,这压根就不是什么配不配得上的问题,而是李枝倩的心气儿太高,对皇室还有所遐想。
宋楚潍仍旧清晰地记得上元夜李枝倩的那句“是盛卓华求来的”,这就如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她的心里。
盛卓华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可以为了李枝倩心甘情愿地去求这门婚事,而李枝倩弃之如敝履,将他的自尊狠狠践踏在脚下。
她不打算再听下去了。
这一切都应该跟她无关,不是吗?
宋楚潍咬咬唇,正欲走近厨房,一个念头霎时间闪过脑海,让她脚步一停。
等等,她似乎遗漏了一个重要的情节。原著中的接风宴上,可是发生了一桩丑闻。
她心猛地一惊,赫然瞪大眼——李枝倩与二皇子偷情被撞见了。而且,偷情的地点就在大殿后边的花园里。
最重要的是,撞见他们偷情的人有好几个,其中包括了李枝倩的未婚夫盛卓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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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才进行到一半,林淇如就已经百无聊赖地喝完第三壶果汁了。
她用手掂了掂酒壶,里边儿空空如也,再也倒不出一滴了。失去了快乐源泉的她跟林夫人打了个招呼,决定先退席出去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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