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肚子里的是你的亲孩子……”我的声音已经发抖,浑身也簌簌发抖的厉害。
“这些事你不用管,”他宽厚的手掌划过我的臂肘,轻声道:“我会处理好。”
“都已经三月了,你三个月未见我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泱儿,我答应你,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别人再怎么好也不会及你万分之一,”他紧紧抓着我,轻声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
“我只信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与林佳夫人十分恩爱,还有了孩子!”我鼻子一酸,原以为这三月的时光我不会在意,可如今话到嘴边我的委屈便如山洪般全都爆发。
“泱儿,有些事我不能做到周全,可我的心中的风永远都会吹向你。”末了,他垂下眼眸,低沉道。
“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不如意,这三个月我想了很多,不敢说你有什么错,原是我想太多,奢求的太多。”
“泱儿,这么长时间你当真感受不到我的一点儿情意吗?”他蹙了蹙眉,认真道:“有些事我无法说,只希望你能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在保护你,我不想让你趟进这淌浑水,若以后我有什么不测也希望你能够周全自己。”
“不测?”我微微一愣,眼前有些朦胧。
“我不想让你也过着胆战心惊的日子,”他的声音闷闷的,伏在我的肩头一字一句道:“羌城动乱之事我已经查清了,是一直流窜于楼兰与祁朝边境的强盗,但我担心的不只只是强盗还有屠了蓝家老爷与夫人的强盗,而是他们背后站着的究竟是什么人,他们害了的不仅仅只是波瓦和姆妈,我担心的是他们会害了你我,会害了祁朝。”
“泱儿,等一切结束,咱们就去江南吧。”
江南?
我还从未去过江南。
如今正值初秋,隐都已有些凉意,江南——应该还是盛夏之景吧?
后来,有消息从尚书房传出,朝堂上林家之罪被言官条条列出,条条皆有人证物证,洛殷离革了林海琼父亲和兄长的官爵流放西凌边境,家中女眷均逐出隐都沦为奴人。
而霞云宫则被永久关紧了宫门,侍卫宫人把手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林佳夫人被废为庶三品婕妤幽禁霞云宫。
宫里人一向拜高踩低,霞云宫什么情景我不去瞧也能猜出,只是她还怀着孩子,实在是辛苦。
又过了十日,我们很快就启程了。
已是九月中旬,隐都晚时已起了阵阵凉意的秋风,树叶也都开始变黄,不过我们一路向南,树叶也仿佛是张画板似的变得越来越翠绿,只是这马车十分颠簸,我自己一人坐在马车里被晃得浑身难受,头晕脑胀。
早上卯时便启程,现在已经未时,浩浩荡荡的马车队伍终于停在一个叫丰安庄的地方稍作歇息,士兵们补充体力、骏马们补充粮草。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轻轻掀起巴掌大的珠帘换口新鲜空气,若再这样颠簸下去我怕是要吐在这车上。
“泱儿!”
我一愣,眼前洛殷离不知何时出现在马车下,只见他一个翻身轻轻松松跳到马车上,猛地撩起帘子,一下子钻进这本不大的轿辇里。
“你——”我稍稍一惊,自古皇帝出巡的马车都是在队伍的中间靠前,最安全且最威风的位置,并不得与妃嫔同坐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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