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性赋诗一首,你可不许挑我毛病啊!”
“爱卿当真如此才高八斗,是——朝中言官都及不上的。”他凑近来轻声道。
“你就恭维我吧!”嘴上虽自谦着,心里也不免有些小得意,曾经我与他在羌城可以一人一句凑成一首诗,如今在姑苏——也算是了。
“这诗我得好好收着,日后虽是拿出来翻看。”
“哎!”见他作势便要贴身收起来,我一把夺回,傲娇地放进我的内衣兜里:“这可不行,我答应泠鸢要送她一幅字,这首诗也算上了。”
“啊?”闻言,他大有不满:“咱们二人待在一起,你却要把诗送给他人?”
“做什么和泠鸢争高低嘛,她又不懂,哄她高兴罢了。”我笑了笑,摇了摇他的手:“你若喜欢,日后我再写给你就是。”
“哼,你就疼她吧,我瞧这满宫里就属你最疼她。”
“喂!她明明是你的妃子诶——”
“嘘!”他急忙起身捂住我的嘴,“这话在这儿可说不得。”
我也意识到自己嘴快了,也乖乖地点头,他这才松开了手。
“谢谢老板!”拿过一个小银锭子,我笑眯眯地递给老板,拉着洛殷离便离开了。
我与洛殷离后半夜才悄悄回了宅子,估计也有了子时,园子里也都乌漆嘛黑的,我与他还是按着出来的方法又翻回了大院儿里,有了景烁的接应我们也应该不会被其他人发现,否则那些言官又不知该怎么满口酸话了。
“我好累啊。”简单的洗漱后,我便一下子倒在了床榻上,浑身酸痛,疲倦一下子席卷全身。
“走了一晚上,我的腿也有点儿酸了。”洛殷离自己脱下靴子,自己换上睡衣,赤裸着上半身坐在床榻边,没了下人的服侍他倒也十分自然。
“被人伺候了这么久,一下子全都自己来你习惯吗?”
“这有什么的,从前领兵打仗,条件艰苦的多了去了。”
“那你身上的疤痕除了腰上那个箭伤和那日在羌城替我挡下一刀留下的疤,便都是打仗留下的吗?”
“嗯,战场上刀光剑影,沙场无眼,身上的疤便多了。”他的语气平淡如水,仿佛就只是在说明日吃什么似的。
“那为何不多抹一些祛疤的药膏?”我的下巴抵在他赤裸的肩膀上,呆呆地看着他白净的上半身上的无数疤痕,轻声道。
“疤没了可伤痛永远都在,祛与不祛又有什么意义?”他轻声一笑,扭过头来,淡淡道,眉宇间更多了分愁绪。
“可这总归有损天颜。”我不自觉地抚上他后背处一个最明显的圆形伤疤,看样子似是箭头留下的,明知这疤痕已经不会痛了,可心里还是十分心痛,这样大的一个疤痕在受伤的时候该有多痛啊?锥心之痛想必也不过如此。
“这又有什么要紧?”直到他的指肚抚上我的脸颊,我才知道我不知何时眼角竟落了泪,“泱儿肌肤胜雪,才不能留下什么疤痕。”
“哼,”我鼓起腮帮子:“如若我毁了容或是年老色衰了,你便不喜欢我了?”
“你若毁了容便正好与我这残躯相配。”他笑了笑。
“你就会开玩笑!我才不要毁容!”
“有我保护你,你必不会伤着半分。”
“我信你!”感觉脸上烫起来,我圈住他的腰身,紧紧缩在他的怀里,如同痴女似的痴痴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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