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银针是五毒派特有的暗器,名叫暗香流月针。它针身极细,且针体上淬有五毒派的毒性最烈的暗香毒。
针身只要一没入体内,那毒素便立即发作,可谓一击毙命。
那针迅速向莫问飞来,暗香流月针,针如其名,针体通体纯白,掷出时,犹如一道流光,让人避之不及。直至那针迫近了莫问眼前时,他才陡然发现这暗器。莫问内心一凛,现在躲避显然已经来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至极,一把折扇飞驶而来,那三枚暗香流月针便尽数没入折扇中。莫问虽避过了一祸,可折扇上所带功力刚劲,竟生生划断了莫问斗笠上的幕帘。
在莫问的幕帘滑落时,一时之间,全场皆寂静了下来。
这是......这是......
韩令睁大了双眼,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站了起来,扶住桌子上的手微微发颤。其他掌门也是如此,都失了态。
无人敢叫出那擂台上人的名字。却听一声清脆的笑声划破现场的寂静。
“李盟主倒是使得一手好暗器。”
紫衣女子登上了那擂台,她捡起了那把通体发黑的扇子,她啧了一声摇了摇脑袋,道:“暗香流月针?妾身当年赠予此针于李盟主时,盟主可是相当不屑呢。”
“可到头来,盟主还是用上了妾的针。对付的竟还是.....”韩乱红语调故意拉长,她转过头看着一脸淡漠的钟予安,眼波流转。
“对付的竟还是你的师兄。”韩乱红顿了顿,轻笑道:“钟大侠,好久不见。”
听到这句钟大侠,韩令重重的落在椅子上,一脸不可思议。
钟予安竟还活着?!!
钟予安闻言,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他道:“是啊,十年了。”
他语罢,看向神色古怪的李相离,轻笑道:“不知,师弟可还安好?”
不等李相离回话,钟予安便自顾自的回答道:“师弟应当是安好的。”
“这十年来,听闻师弟坐上了盟主之位,娶了武林第一美人,过的自是风光无限。我想师弟应当是安好的。”
“师弟,可知师兄我被你关在地牢中这十年,有多挂念你吗?”
钟予安短短几句话,他说的平静,可众人却纷纷炸开了锅。
武当派掌门秦武峰首先站了起来,问道:“予安兄,你说什么?李相离竟将你关入地牢中?”
看着李相离难看的脸色,钟予安缓缓道:“是啊,我的好师弟,给我下毒造成我身死的假象。他将我关入地牢中,以我妻儿弟兄的性命威胁于我......”
“你胡说!”李相离大喝一声,他冷冷的看着钟予安,道:“你根本不是我师兄,莫问,你假扮我师兄究竟有何意图!”
“假扮?”钟予安轻笑了一声,继续道:“相离,我是不是假扮的,你心中不是最清楚吗?”
“我当年为了保我妻儿弟兄,甘愿被你囚禁。”
“可你呢?李相离,你做了什么?”钟予安双眼泛红,他冷漠的看着因修炼长生剑法而耗尽了功力的枯瘦脸庞,神情中满是憎恶。
“你为了夺得盟主之位,囚禁我妻强迫她改嫁于你;你以我儿性命相要挟,逼得老盟主让位于你。”
“你为了寻找长生剑,杀了苏家满门,故意设计使的戚家家主走火入魔。”
“你甚至......”钟予安无力的闭了闭眼,颤声道:“你甚至在知道我逃离地牢后,不惜杀死瑶光以逼我出来。”
李相离听后忽然笑了,颤抖着后退,他一脸无辜的看着钟予安道:”师兄啊,你不就是气瑶光倾心于我,气老盟主将盟主之位交于我吗?师兄想要这盟主之位,与我说便是,我自会双手奉上,何必编故事诬陷于我呢?“
“我也没想到师兄竟还活着,师兄啊,师弟我日日挂念你。”李相离拍了拍胸口,泪眼婆娑的指向后院大声道:“师兄,我将你的画像挂于书房,十年来,我都在后悔,如果当年我没有去西南,而是在你身边,你会不会就不会死?”
“师兄啊,我后悔啊,这十年来我没有一日不在后悔!可师弟我如此挂念于你,到头来,竟换的师兄的诬陷吗?!”
台下的李忆安怔愣的看着台上的两人,她捏紧了衣袖,双眼通红,身体竟在微微颤抖。站在她旁边的秦紫陌发现了不对劲,皱了皱眉,别扭的问道:“喂,李忆安,你没事吧?”
李忆安闭了闭眼,她半晌后,缓缓松开衣袖,再睁开眼时,竟似什么事也没有了,双目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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