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很小的时候,因为一些事情哭,得到的是阮森的嘲讽和冷漠,“哭是天下最没用的东西,阮斯然,你这样子一点也不配做我儿子。”
“我的儿子不可能这么软弱,也不允许这么软弱。你未来还要经历很多事情,这点你就哭?你可真脆弱。”
那时他几岁来着,五岁?还是六岁?
还有一次,小学一年级的时候,父亲节老师让他们回家要给爸爸说一些感恩的话,要表达对父亲的爱意与感谢。
他犹豫很久,问老师可不可以换个方式。
因为他直觉爸爸可能不喜欢。
那个老师太温柔了,蹲下来问他怎么了,眼里都是鼓励。
听了他的忧虑后,老师肯定地鼓励他,“不会的,你是他们最疼爱的儿子,他一定很开心的!平时工作那么忙对不对,得到你的表白,他肯定又开心又感动。”
那天,他在办公室和老师一起写了一封信,一些字不太会还用了拼音。
可是当天,他难怪期待地交给那个男人手中的时候,他说了什么?
阮斯然现在还记得他的语气和神态。
随手一接,眼里有些嘲讽,扔到书桌上,“什么东西啊。”
他鼓足勇气说,“爸爸,父亲节快乐。里面是谢谢你的话。”
阮森拆都没有拆开,“然然,想谢我,就达到爸爸的期待,儿女情长这种东西对你以后无益。”
“以后不用做这些,我也不喜欢,太小家子气,你得有格局懂吗?回头哪几个奖回来,一些安排的各种班也好好表现,那些才是我想要的感谢,知道了吗?”
至于那封信,他在书房的垃圾桶里找到了。
你看,从小他就被告知,捧出来的真心是会被脚踏的。
也像他委屈到忍不住问妈妈,“为什么我就注定要得到不平等的爱。”
他不是嫉妒阮阮,他只是羡慕。
羡慕她拥有所有的爱和纵容,而他只能在一个角落里,被所有人鞭挞着。
为什么呢?
仿佛他的感情是一个包袱、一个累赘,不配也无法得到肯定的回应。
只能一次次地被嘲讽,没人稀罕你的这些真心与情感。
如此地,狼狈。
所以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目光认真,一寸一寸地在她脸上移过。
“阮斯然,那我可以不可以理解为,你很在意我啊?”
他说:“或许吧。”
或许他不仅仅是在意。
听到她的回答,赵唯一瞬间笑出来,张口想说什么,却被一个男生打断。
“草哥,你怎么还没换衣服啊?那边一直催呢。”
阮斯然压着眉眼,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他向她伸手,错几度拿到她旁边的白色球衣,慢慢直起身,“知道了。你先走吧。”
“哦,你要快点啊。”男生催促道。
“嗯。”
赵唯一听到他要换衣服,眼底闪着兴奋的光,一脸期待。
阮斯然:“”
他把更衣柜的门轻轻关上,刚合上,赵唯一就用食指慢慢推开。
关上。
推开。
关上。
推开。
“”
阮斯然面无表情地对上坐在衣柜里,蜷缩一团的女孩,克制情绪,用唇语比划了两个字。
”闭眼。“
赵唯一使劲摇头,无声地回他:“不闭。”
开玩笑!!
这难得一次目睹男菩萨的机会,她会让这白白送掉??
“闭眼。”
“不要。”
“闭眼。”阮斯然,忍了忍,没忍住,说出了声。
站在不远处的男生,被他吓了一抖嗦,“啊,草哥,我闭眼!”
阮斯然:“”
赵唯一窝在衣柜里憋笑,笑得肩膀一抖一抖。
阮斯然看到更衣室就他一个人,“你先去吧,我马上过去。”
男生经过草哥让自己闭眼后,很理解草哥的害羞,二话没说直接走了。
她想到什么,摸索出自己的手机摆弄。
阮斯然拉开和她的距离,看着她,沉声道:“现在没人了,你可以出去了。”
刚刚进来想要通知阮斯然的梁星岂,十分震惊地看着阮斯然,和坐在他衣柜里赵唯一,以及她高举的手机。
梁星岂直接卡到结巴:“草、草哥你们这”
玩的有点大
阮斯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赵唯一举着手机,屏幕还映着几个大字
字体被放大,直直地映在阮斯然眼前。
“放心脱吧!我会负责的!!”
作者有话要说:赵唯一呜呜呜怎么办嘛!我也不想忘记!都是作者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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