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监考的两位符纹师颇为诧异地望了望孔方，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封卷，随即又差遣人给孔方带路，前去考核制钱专长。
黎术没有察觉孔方交卷，此刻，他答题答的满头大汗，颇为费劲，没办法，野路子出身，制钱之术基本功扎实，但涉及符理就有些抓瞎了。
孔方跟着一位宫装少女走进石楼的一间制符室。
室内，早就有两位监考的制符师等候，另外，符笔、符墨、宝钞符纸等等各类制钱材料应有尽有。
“小道友，你准备连考二纹、三纹？”其中，一个蓝袍符纹师开口问道。
“正是。”
孔方不卑不亢，言简意赅。
“嗯，开始吧，宝钞类、金钱类、贝类三种宝钱，三选其二。”蓝袍符纹师严肃道。
孔方点点头，也没有多说。
通灵宝钱不止宝钞一种，还有金属币、贝币、骨制币等等，其绘制手法差不多，顶多因为材料不同，绘制难度稍稍有些差异。
这对孔方没有什么难度，先从符文宝钞开始。
提笔、蘸墨，裁剪宝钞符纸，黑色的线条在银白色的宝钞符纸上勾勒一条条玄奥、复杂的符纹，没多久，一张五十纹宝钞绘成，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无比流畅，中间毫无停顿之处。
两位负责监考的蓝袍符纹师原本望向孔方的目光有些懒洋洋，然而，当孔方以极短时间内看似轻松、流畅绘制出五十纹后，二人神情一变，微微有些不悦。
快速绘符一般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绘符高手，举重若轻，轻松写意，另一种就是半桶水晃荡，粗心大意。
前者多半是经验丰富、熟能生巧的老符纹师。
后者，多半是浮躁的年轻符纹师。
很显然，两位符纹师先入为主，将孔方视为后者，看向孔方的目光变得更严厉，就仿佛在孔方身上看到了自家毛躁弟子的身影。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浮躁。”
两位符纹师对视一眼，连连摇头。
懒洋洋摆摆手，让身旁的侍女将孔方绘制成功的宝钞拿上来。
“咦！”
两位符纹师原本有些漫不经心，可是一见宫装少女呈上来的五十纹宝钞，顿时神情一变，互视一眼，脸上露出意外之色。
“好像还不错！”
“嗯，还真可以，看这符纹纹路，基本没有什么毛病，这...这小伙子，貌似还真可以啊。”
......
“刚才没有发挥好，符墨和我配的不一样，还好后面补救了一手。”
孔方却是摇摇头，有些不满意，若是正常情况，他还能绘制地更快一些。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继续开始绘制。
有了方才的经验，这一次，孔方下笔更自信，绘制过程中顺畅无比，毫无停顿，六十纹、七十纹、八十纹、九十纹宝钞接二连三绘制成功。
渐渐地，两位蓝袍符纹师看向孔方的目光也变了。
一开始二人是带着审视、严苛的目光看着孔方，那么随着孔方绘制成功的五十纹、六十纹、七十纹宝钞一张张呈列在他们面前，他们的目光变成了欣赏与赞叹。
如果第一张五十纹宝钞属于没有致命缺点的良品，那么后面的六十纹、七十纹、八十纹、九十纹等等宝钞就不单单是没有致命缺点，而是趋于完美——至少，在他们眼中算是绘制的非常完美。
这一刻，孔方的快速绘符在二人眼中也不再是缺点，而是高超符纹师应有的自信与气度。
“老张，你认识吗？这是哪家的小家伙，看着模样，恐怕还不到二十岁，他就能绘制九十纹宝钞，而且宝钞品质还这么好，不输于苦练二三十年的老符纹师，这...后生可畏啊。”
“我哪知道是哪家的！不过老夫可以肯定，一定是世家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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