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倚月整理了下衣服,“警告,有那么严重吗?”
霍辞脾气向来很好的。
她从未见他对哪个人发过火。
苏可可缓缓踩下油门,“当然有,你是没听见霍先生跟我说话时候的语气。”
“说警告绝对不是夸张。”
白色的保时捷718逐渐起步。
这辆车是霍辞送她的。
18岁成人礼。
江倚月轻笑了下,“你别往心里去,他大多数时候还是挺温柔的。”
苏可可:“往心里去?我哪儿敢啊。”
不过,霍先生这人,什么时候轮到用“温柔”这类词来形容了。
抛开语气不谈,他人单是立在那儿,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就令她发怵。
江倚月偏头看她,眼底笑意不减,“你吃早饭了吗?”
苏可可平视前方,回道:“吃过了。”
“那就好。”
江倚月停顿几秒,接着道,“可可,我最近也没什么工作,就先给你放三天假吧。”
“三天?”
“不够?”
苏可可皱眉,“才不是,我……我是觉得三天有点久。”
江倚月侧眸看向她,语重心长地道:“勤工俭学是好事,但你不能把功课落下。”
前方恰好是红灯,苏可可慢慢踩下脚刹。
她昂起下巴,唇角上翘,“好,我听你的。”
江倚月手臂伸长,轻轻拍了下她的肩,“嗯,等你拿国奖,我请你吃好吃的。”
闻言,苏可可唇角几乎要咧到天上去,“那我必须得更加努力,为了好吃的。”
二十分钟后,她们俩成功抵达了南城大学。
苏可可停好车,把钥匙交给江倚月。
两人互道再见之后,分别赶往各自的宿舍。
南大戏剧表演学院的位置特殊,表演系的宿舍和教室大部分都坐落在西南一角。
江倚月回到宿舍,两分钟整理好了接下来要用到的课本。
她拉开椅子坐下,长舒一口气。
两秒后,宿舍门被推开。
江倚月侧眸,看到进来的两人,起身微笑着跟她们打了声招呼。
提着两瓶矿泉水的女生笑着道,“倚月,好久不见,你终于回学校了,我们都想你了呢。”
江倚月低眸,略有些不好意思。
像“想你”这种话她真的说不出口,哪怕,她的确有点想念她们。
她笑了下,问:“苗苗,你最近怎么样?”
苗苗,全名苗秋。
她们都喊她“苗苗”,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苗秋摇头:“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倚月你不知道,我回家过了个春节我竟然胖了三斤。”
她拿出一瓶水递给薛听妍,“唉,又要开始漫长的减肥之旅了。”
江倚月淡笑了下,“你不胖。”
苗秋心里美滋滋,把另一瓶水放到江倚月桌上,“你喝这瓶,我柜子里还有。”
江倚月笑着跟她说“你不胖”时,她真的有点找不着北。
比听到别人跟她告白还要开心。
“谢谢。”
薛听妍拧开瓶盖喝了口水,轻飘飘地瞥了江倚月一眼,问:“拍戏拍的开心吗?”
江倚月嗓音淡淡,“还好。”
薛听妍:“拍那么久的戏,你到手的片酬能有多少啊?”
江倚月假装没听到她的话里的鄙夷和戏谑,语调不疾不徐,“不多,税后大概二十万。”
薛听妍装模作样地轻叹口气,“我以为多高呢,原来才这么点儿。”
末了,不忘补充一句,“不够我做一次SPA的。”
江倚月轻轻推了下椅子,坐下翻书,笑了笑说:“我不做SPA。”
“所以这笔钱,我可以花很久。”
薛听妍:“……”
过了个寒假,江倚月噎人的本事见长啊。
苗秋勾了勾她的手指,压低声音道:“听妍,有话好好说。”
薛听妍拧眉,“你看她和我好好说了么。”
苗秋看了眼江倚月,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各退一步,你也别那么咄咄逼人嘛。”
薛听妍双手抱臂,斜睨了眼江倚月,语气倨傲,“我哪有。”
江倚月默默翻着书,未发一言。
她抿了下唇,徐徐笑开,告诉自己不必在意太多。
“嗡嗡”几下,震动声响。
江倚月昂首瞄了眼桌上的手机,没亮。
不是她的。
薛听妍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电话,“姐。”
薛听荷:“明天下午你有时间吗?”
“明天周六,我当然有,怎么了?”
“霍家奶奶寿宴,你去不去?”
薛听妍唇角勾起,“去去去,我一定得去。”
薛听荷:“你激动什么?”
薛听妍反驳道,“才没有,我这是正常反应,对了姐,我还没问你,你和霍辞哥进展到哪一步了?”
霍辞。
江倚月翻看书本的动作蓦然顿住,回忆起他相亲的事情。
想必女方就是薛听妍的姐姐薛听荷,薛氏集团的大小姐了。
薛听荷的父亲是目前薛氏集团的话事人,但那些财经记者们都说,薛氏早晚会交由薛听荷来继承。
薛听妍和她是亲姐妹,不过她志不在此,反倒学了表演,未来也会进娱乐圈。
薛听荷则是江大经济系毕业的。
南大和江大在全国排名不相上下,但薛听荷大学毕业后,又去德国修了研究生。
今年春节前才刚刚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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