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听妍唇角微翘,“我可以么?”

“有什么不可以的。”江倚月收回手机。

薛听妍:“那你呢?”

还未等江倚月回答,庄轻梨就抢先一步道,“我想和江小姐随便聊聊。”

薛听妍眼底透着雀跃,并未多想,说:“好,那你们聊,我去二楼一趟。”

庄轻梨微笑着道,“嗯,再见。”

薛听妍提着裙子边角,朝电梯口走去。

江倚月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庄小姐,你想和我说什么?”

庄轻梨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我订了房间,”她下巴朝左前方努了努,“在那边,江小姐愿意跟我走么?”

江倚月抿唇,“好。”

两人一起进了酒店房间。

庄轻梨指着沙发,“你先坐,我去倒两杯水。”

“不用麻烦了,我不喝水。”江倚月定在那里,道。

庄轻梨笑,“不喝也得倒啊,免得江小姐觉得我待客不周。”

江倚月绯色的唇轻勾,“那就麻烦庄小姐了。”

“不麻烦。”

十多秒后,庄轻梨端来两杯温水,轻轻放到茶几上。

两人面对面坐下。

庄轻梨:“江小姐不介意我开门见山吧?”

江倚月:“不介意,恰恰相反,我更喜欢有话直说的人。”

庄轻梨端起水轻抿了口,眉眼微弯,“你喜不喜欢霍辞?”

她这边话音未落,江倚月心头就蓦然一跳。

像是有人往平静无风的湖里投了一块坚固而沉重的石头,激起层层涟漪,经久不息。

她故作不经意地掀了下唇,手指轻捻,藏住那些不该有的情绪。

现在回想一下,自己方才并未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就连看他的眼神也是极其收敛的。

这是她和庄轻梨第一次见面,对方不能,至少不应该猜到这一点。

也许,她只是诈她?

江倚月淡笑了下,轻声道,“如庄小姐所见,霍辞他是我哥哥。”

庄轻梨好像并不打算放过她,“你仅仅把他当哥哥而已吗?”

江倚月对上她略带探究和敌意的眼神,低声反问,“庄小姐你呢,你和我哥哥的关系,恐怕也不只是同学那么简单吧?”

庄轻梨弹了下指尖,笑着道,“江小姐聪明啊,这都看出来了。”

江倚月:“也许比不得你。”

但她也不至于那么愚笨。

庄轻梨并未反驳她的话,往前探了探身,压低声音道:“你就不好奇我和霍辞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好奇。”

“那怎么不问?”

江倚月:“若是庄小姐不想说,我再追问恐怕都没有用,何必白费唇舌。”

她指尖发凉,停顿了半秒接着道,“若是你想说,我不问你也会主动告诉我。”

庄轻梨:“我常和我姐姐说,和聪明人聊天是一件极享受的事。”

江倚月语气不卑不亢,“庄小姐不必恭维我,想说便说吧。”

“既然你想听,那今儿个我就把话同你说清楚些。”

江倚月已呈冰凉状态的手指微微收紧,心理准备未做足,庄轻梨的声音就落入空气中。

她说——

“我是霍辞的初恋,当然,他也是我的初恋。”

庄轻梨眼眸微垂,似是在回忆与霍辞之间的点点滴滴,声音都放轻了许多,“说实话,这么多年我都没能忘了你哥哥。”

她刻意将“哥哥”二字加了重音。

“我听说江小姐刚刚演了部校园剧,你应该也能体会到吧,校园恋爱是非常美好的,尤其我的初恋还是你哥这样的人。”

江倚月捏紧逐渐泛白的手指。

的确,霍辞很优秀,无人可比的那种优秀。

他们初见时,他二十一岁。

彼时,霍辞已从英国伦敦大学学院毕业,拿到了建筑学与经济学双学位。

没等江倚月从回忆中剥离,庄轻梨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前几年不是很流行那句话么,说什么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不然的话,你会觉得以后遇见的人都不如他,实不相瞒,现在我就是这种状态。”

“所以,我这几年也一直没再恋爱过。”

江倚月深深吸气,努力扯出笑意,但脸部肌肉实在不听使唤,“我哥哥可能……也一直没有忘记你。”

“那你呢?”她问。

“我怎么?”江倚月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

“回到最初我问你的那个问题。”

江倚月实在不想违背自己的内心,说什么她只是把霍辞当做哥哥这种话。

安静了片刻,她反问,“我的答案,对你来说有什么要紧的么?”

庄轻梨从她的微表情中猜出了大概,眉眼弯弯,笑着道:“倒也称不上要不要紧,我今天也就是知会江小姐一声儿,如果你对霍辞没感觉的话,我就去追他了。”

她的声音听着轻柔温婉,实则绵里藏针。

那身黑色的裙子,更衬得庄轻梨浑身带刺。

江倚月:“庄小姐完全可以不必知会我的,你想追我哥哥,追便是了。”

“我这不是来刺探军情了么,别人都说,霍辞这些年身边除了你这个妹妹,就再也没出现过其他女人了,我就是好奇他这个妹妹到底有什么独特之处,所以才想和你多聊会儿的。”

庄轻梨眼眸微眯,“江小姐,我这人说话直了点儿,你不介意吧?”

江倚月轻笑了下,“不介意。”

她也发现了庄轻梨话里的漏洞,“不过,今天是奶奶生日,一楼和二楼的地界全都被哥哥提前包下来了,庄小姐又是怎么订到的这间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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