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见周伟对阴司的事挺有兴趣,又想起他的体质,笑了下,开口问道:“要不要来试试?”

征用生人为阴司办事,并不是没有先例,甚至还算常见。

尤其在行业不景气或者不方便办事的时候。

周伟一握拳,语气有些激动:“像小白那样?”

阴差连忙摇头:“那比不上。”

温白作为老板私人助理,那不叫先例,叫特例,特此一例的特例。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先在我这边打个下手,之后……”阴差说到一半,这才猛地想起来,陆征还在。

还就在他身侧站着。

而他竟然在boss面前说要招生人打下手。

这不就是明晃晃在说“我要摸鱼”吗?

阴差脸色一变,甚至怀疑自己明天会不会因为左脚先踏进公司大门而被开除。

周伟却没注意到阴差的神情,满脑子都是“去阴司兼职”的事。

他看向温白,眼睛闪了一下:可以吗?

温白看向陆征,眼睛也亮闪闪:可以吗?

陆征:“……”

陆征久久没有说话。

温白有些不解,嘴角轻轻抿了一下,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

两人距离更近。

陆征:“………”

陆征驳拒的话本来都已经到嘴边了,却忽地停在温白闪着碎光的眼睛里。

麻烦。

他转身朝外走,扔下一句:“不用。”

温白注意到了陆征说的是“不用”,而不是“不可以”。

听来像是拒绝,却似乎又有不同。

温白想事情的时候,一贯很专注,也就没注意到陆征已经走远。

可陆征却不知道,走出几步都没听见温白跟上来,不自觉放慢了脚步。

没跟上来?

生气了?

这就有性子了?

到底他是老板还是温白是老板?

陆征皱了皱眉,终是停下脚步。

“他不隶属阴司,有人收了。”

陆征声音不算大,可温白听了个正着。

他之前其实一直在想,周爷爷既然说阿伟有阴缘,这么多年也一直接济孤魂做功德,那势必也会了解阴差的行事,即便一开始不知道拘着阿伟烧元宝的是野鬼,也不至于一星期都没发现。

甚至今天还一直没露面。

现在又听陆征这么说,温白忽地有个大胆的想法。

他试探性开口:“城隍?”

陆征稍显诧异地看了温白一眼。

他想过这人会猜到,没想过这么快就猜到了。

“嗯。”

温白眼睛又闪了一下:“阿伟爷爷真的是城隍!”

那语气,就好像城隍比他这个阴司之主都要高上一些,陆征莫名有些不快:“嗯。”

“那就是要让阿伟做小城隍的意思吗?”说着,温白还回头看了周伟一眼,语气藏不住的惊喜。

陆征:“……”

之前还有些收敛,现在压了半天的脾性总算冒了头。

“被拘着烧了半个月的元宝,都没分清是野鬼还是阴差,还想坐城隍的位置?”

“百年之后再说吧。”

温白:“?”

也就烧了一星期的元宝,怎么到他这就硬是翻了两番,成半个月了。

四舍五入也不是这么入的。

但再怎么说,这人也是阴司之主,以后如果阿伟真做了城隍,说不定还得跟阴司打交道。

温白觉得还得为他驳回点面子,于是认真道:“阿伟胆子是小了点,但学东西快,肯定用不了百年这么长。”

陆征深深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温白亦步亦趋跟在身后,想起刚刚陆征的话,问道:“城隍不归阴司管吗?”

难道还是两个体系?

陆征只道:“不隶属于阴司。”

温白:“?”

“那隶属于哪一支?”

听到他这么问,陆征放缓了脚步。

他侧过身来,直视着温白:“我。”

温白:“?”

有那么一瞬间,温白竟觉得在陆征身上,看到了小莲灯的影子。

被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他赶忙揉了揉额角,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再想陆征的事,温白又琢磨起城隍和阴司的关系。

城隍不隶属于阴司,却隶属于陆征?

这是什么意思?

陆征心情好了些,解释道:“城隍保民生,阴司治阴魂,职责不同。”

温白大致能理解。

陆征继续道:“职责不同,却都是地官。”

温白恍然大悟。

是了,城隍自古以来便是地官。

虽和阴差派系不同,但却是正统出身。

是地官,就都归陆征管辖。

这么说来,的确直属于陆征。

温白回头看了周伟一眼。

所以这看似意外的野鬼事件,里头说不定还有他爷爷的“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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