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都给我松手。”

裴潜一身儒生打扮,但是气势上比武人还要刚烈。

“裴潜,魏延是勾结江东的内应,使君拿下他,是为了给襄阳一个交代。你这是干什么!”

韩浩高声喊道。

“都给我出去!怎么,难道还怀疑我裴潜会行刺使君不成!”

裴潜一声怒吼,愣在一边的甲士们望向韩玄,在得到首肯之后,退了出去。

裴潜扶起头脑一片空白的魏延,语气轻缓道:“魏将军,使君是在考验你的忠心,千万不要误会,你经受了考验,还是长沙的干将。”

他命甲士们将魏延带走,合上门,将长剑捧到韩玄面前。

“密信的事裴潜听说了。裴潜不得不说一句,使君糊涂啊。”

韩玄面有不悦:“文行,魏延不过是军中一校尉,贪功心切,惹刘景升震怒,我按律行事,难道有错?”

裴潜虽未长沙督邮,但是之前久居襄阳,是备受刘景升重视的名士。如今到了长沙,也是与襄阳官场关系匪浅。韩玄对于他,时常觉得是刘景升派来监视自己的眼睛,既忌惮,又防范,虽不敢信任,却又不敢不给个面子。杀魏延之举,自然是没有跟裴潜说过,但是眼下裴潜阻止,自己又不好坚持,一时进退失据。

“使君,密信的事情裴某都听说了。事到如今,你还不愿相信裴某吗?”

裴潜语气诚恳,令韩玄不敢迎接。

“我何曾不信任文行。”韩玄扭捏着道。“只是如今事情败露,若不杀他,如何平息刘景升怒气?”

裴潜道:“那魏延不过是一介校尉,哪里会萌生刺杀刘贤和张允的歹意?杀了他,不仅不能消解刘景升的怀疑,反而会凉了长沙将士们的心。裴某说一句不该说的,使君本就得位不正,若是再失了民心,不等襄阳派兵,这长沙军营中的子弟兵们若是冲着郡府群起而攻之,难道使君还能全然而退吗?”

韩玄听他说自己得位不正,勃然大怒:“裴潜!你胡说什么!我是朝廷敕封的长沙太守,何来得位不正一说!”

裴潜梗着脖子道:“难道出卖主君,取而代之,算得上是名正言顺吗?若如此,长沙人人皆生杀太守以自立之心,郡国还有安宁吗?”

韩玄怒气高升,抄起长剑就要斩杀裴潜,却被弟弟韩浩一把抱住。

“兄长冷静,冷静啊!”韩浩道:“此时千万不能乱。文行先生是名士!名士!杀了他,岂不是让襄阳更加震怒。”

裴潜道:“裴潜死不足惜,只是裴潜虽死,长沙之祸不可解,使君之危难除。”

韩玄努力克制着愤怒,问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说,不杀魏延,如何解当前之祸?”

裴潜道:“使君已经做了选择,难道如今反而不知?”

韩浩急道:“文行兄不要再卖关子了,有话请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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