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石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好,有这样的志气,将来必定有一番作为,现在嘛,既然有志于此,那就是花费气力的时候了,下去点兵,所有骑军所部,休整一日,明早拔营,随我过燕山,去辽东走一趟。”

“末将遵令。”

“大哥,已经入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下雪,一旦大雪封途”

张锋聚急急相劝,北上辽东,已成定局,但在他看来,今年怕是不成了,却不成想,大哥却还要急急进兵

段从文也有着意外,不过他比张锋聚想的要多的多,大帅要进兵,不定就是事出有因。

要知道,大帅率兵北来,整个将大军从中原之战中拉了出来,其间,恐怕花费了不知多少唇舌,许给了朝廷重臣们不知多少好处,又在皇帝陛下面前,许下了怎样的承诺,才能让朝廷上下点头。

所以,赵石的急切,在他看来,乃是理所当然之事,劝不劝的,没多大用处。

说不定,今年若不北上辽东,那明年的时候,大军也只能顿兵河北,再无北上的机会了呢。

而刚才的话题,说不定就是大帅在借题发挥罢了。

思索片刻,段从文咬了咬牙,张培贤,江善等的前车之鉴,让他对朝廷中事,有了自己的独特看法。

若是搁在以前,他会一言不发,更改不了的事情,劝一句两句,又有什么用呢?但现在,他却只是想了想,便道:“末将愿随大帅翼尾只是大帅,朝廷是不是定下了收兵的时日,又定在什么时候,您也得让末将心里有底不是?”

这就是自甘为心腹的意思了,这也是他在这些年的军中动荡中,得到的唯一感悟。

不管朝廷上的那些重臣有多少主张,但大将军赵石,一直荣宠不衰,在军中诸事上,也总是能一言九鼎。

张培贤,江善,杜山虎这些大将军,看着不含糊,但去留之间,也许只在大帅一念之间罢了。

他段从文,也堪堪走到了大将军的位置上,自不能再像以前般,对此视而不见,只是埋头于军务当中了。

那边儿的张锋聚一听,也立马醒悟了过来,因一直在外领兵,对朝野中事的敏感,不如有个做了多年的兵部侍郎的老子的段从文那么敏感。

但他也算是家传渊博,三叔张承,又在枢密使的位置上,不会对朝中之事太过陌生。

其实,也正是有张承,赵石这两位在朝中主事,张锋聚才不用想的太多。

这样的因果,很难说的明白,但有着深厚根脚的人,总是想的少一些,却是真理。

张锋聚无疑就属于想的比较少,但绝对不傻的那些幸运儿中的一员。

不用多,只段从文一句话,他也就明白了过来,不由扬眉吐气,恨恨一拍城墙,“朝廷大哥,大雪一旦下起来,冒然进兵,便多有凶险,嘿,不多说了,小弟可不愿在此担惊受怕,也愿随大哥走这一遭,大不了,咱们兄弟在雪窝子里跟蒙古人比比,看谁能耐寒罢了,谅那些王八蛋也没那个本事,能奈何得了咱们。”

两人虽都说的是一件事,都有着随赵石北上的心思。

但听在赵石耳朵里,自然是张锋聚说的更贴心,在朝中呆的久了,这揣摩人心的本事,已非是当年可比了,段从文那点小心思,哪里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不过,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人心这东西,他现在已经看的分外明白。

内外有别,亲疏分明,才是常理,身为上位者,只需要看到,在某一件事上,谁更值得信任,值得重用,也就是了,没必要纠结于人心难测,谁跟你更贴心,谁又居心叵测之类

那只会让你一事无成,最终将事情办砸了而已。

赵石大笑,状甚欢欣,抬头望着远方道:“朝廷上的事情,你们不用多管,我心里有数,只是,这一战,能今年结束,便不能等到明年,也不用担心天气,燕山道路崎岖不假,但咱们有向导,蒙古人的大队骑兵,能翻山而过,咱们又有什么不能的?”

“木华黎也不会将蒙古人堵在燕山之中,逼他们东去,咱们率兵北上,正好合围其于燕山之北,一战而定辽东,嘿,若非与陛下有约在先,这辽东大地,在我看来,到是个不错的地方,还用你们来争,我自己就想在这白山黑水之间,图个逍遥痛快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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