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建平二十五年,阿招已经是六岁的光景。

说起来阿招,道庵里的师父直头疼。

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随了谁的样子,整日里调皮捣蛋每个正行,不知道惹了多少祸事。

这不,钟离师太刚罚了阿照在佛堂里跪着,反思自己前几日偷拿了神像前头的供果吃,她跪在大殿里的时候,又不小心打翻了一盏长明灯。

她呆呆的看着已经撒下去的灯油,想伸手将灯油给捧进去,谁知道手刚碰到撒了一地的灯油,又被烫的缩了回去。

看着已经烫红的小手,阿招胆怯的看了一眼外头。

本就是在忏悔认错,这下可好了,上次的错还没有反省出来,这就又闯了新祸,师父要是看见了,不知道又要打上多少戒尺。

想到上次师父瞪着眼打的场景,长长的红木戒尺啪啪的打在手上,那滋味阿招可委实怕的很。

心想着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这天冷的要命了,自己已经跪了好几个时辰,好不容易想着站在灯前面烤烤手,暖暖身子,谁知道这灯就想跟自己有仇一样,还莫名其妙的给撒了。

现下正是寒冬的正午,庵房的外头没有几个人,估计师父和一众师太们都用斋去了,得赶着她们回来之前将这长鸣灯给收拾妥帖了才是。

阿招把道袍的袖子使劲往下拉了拉,胳膊缩着,用袖口的衣服垫着手,将倒在地上的灯给扶起来。

本来满当当的灯孔里现在只剩下残存一点的油,灯芯软塌塌的在一边的灯壁上沾着,灯具上也沾满了油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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