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真一句话不说半蹲在地上慈爱而又怜悯的摸着阿招的脸,似乎想从阿招的身上,看到过去的林氏,可是这阿招像极了谢言,就连容貌也不随林氏这样柔弱,不觉之间眉宇竟像是男子一般带了英气。
阿招觉察到自己说的话惹了新真伤心,急忙也蹲下来,擦去新真脸上的泪。
“新真姨姨,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说错话惹你不开你了,你不要哭了,以后阿招一定好好说话,再不会给你惹麻烦了。”
新真摇头,说道:“阿招这么听话,一点不会惹我生气了,只是我觉得带着阿招在这里生活,委屈阿招了。”
“阿招才不觉得委屈,师父是真心对我好的,你也是真心对我好的,外祖还会时常来看我,给我带好多好吃的好玩的,阿招在这真的一点也不觉得委屈,新真姨姨你不要难过了,是不是新真姨姨你觉得陪着阿招在这你太闷了,要不然下次外祖来的时候,让外祖带你出去玩玩吧,你放心,阿招不会乱跑的,我就在庵堂老老实实的等你回来。”
新真摸了摸阿招的手,也摇摇头。
她想对阿招说什么,但是张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阿招还小,这些话,还是等她再大些了吧。
收拾收拾吃了些东西,又喝了一大碗热腾腾的姜汤,阿招早早的就睡下了,可是这夜阿招睡得并不安稳,浑浑噩噩的一直在做梦,梦里似乎是什么东西张着大嘴向她招手,跑也跑不掉,挣也挣不脱,吓得阿招一直瑟瑟发抖。
阿招睡醒才知道,自己不是做梦害怕瑟瑟发抖,是昨日夜里起了烧,冷的直哆嗦,庵堂的斋房里也没有炭火,新真搂着阿招裹了三四床被子,一直睡到后半夜才缓过来。
新真给林老爷去了信,说是阿招的身子骨太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又生病,让林老爷多送些驱寒的草药来备着,另外再给阿招做几身厚厚的棉衣,今年的冬日似乎格外冷了一些。
林老爷收到新真传过来的信,收拾了东西火急火燎的来了。
自从林氏没了以后,这林老爷子的身子真的是每况愈下,铺子也都交给了手里的掌柜们照看着,虽说生意是大不如以前了,但是好在家底在,总算是过的下去。
林老爷不是不想将林若招接回去自己的身边养着,但是谢家不同意,不管怎么说,都是谢言的亲骨肉,虽然现在养在这小庙里,但是一旦林家带走,那这孩子就彻底没了跟谢家的缘分,老爷子看着唯一的女儿留下的骨血,心里多是不落忍的,也不敢争,争也争不过,索性就时常来上香,送好吃好玩的贴补着阿招。
这日里林老爷起了大早,兴致冲冲的带上装好东西的小包裹,往庵堂里头去,些许日子不见这小娃娃,老爷子心里头念叨的很,这庵堂里一贯都是吃素的,可是阿招总是馋肉馋的紧,每每来的时候,总是往外祖的怀里扒,看有没有香喷喷的肉。
这林老爷为了这个外孙,也想不了这么多,即便是损了阴德,每次来的时候也要偷偷带上一点,再多往身上撒上一点苦药水,盖住这肉香。
天还只是微微亮的时候,林老爷就带着小包裹往山上去了。
到庵堂门口的时候,天刚好亮了,路上也没有人,远远的山路清幽静雅,将林老爷心头对这个外孙止不住的怜爱,稍稍抚平了些。
这个庵堂虽然也有香火,许人供奉,但是里头都是修行的女师傅,一般都是京里在这供奉了香火的女眷妇人们来,为了避嫌鲜少有男眷涉足,所以每每林老爷来的时候总是在后面和阿招在后门偷偷见面。
今日知道林老爷要来,阿招早早就起来了,就给师父请了安之后马不停蹄得跑去后山门候着,生怕自己去的晚了阿公就走了。
冬日寒,路有雪,阿招行的快,新真追不上,远远就看见她摔了几次,还不等新真去扶,阿招就爬起来又跑了。
新真忍不住在后面叫着阿招叮嘱:“阿招,慢了,一会该摔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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